青烟都没眼看,“好了还不出发!”
钱一凉从从风身上跳下来,走到院子,拿起空无一物的箩筐。
青烟脚一踢,箩筐就易了位。
“师父?”钱一凉看到筐里有石头,不乐意了。
“那么久了,也该换一换了。”
钱一凉知道没得商量,就去拿李落寒的那个,李落寒换了空筐,当然没意见。
“师父您看,这颗果子我昨天来才这么小。”钱一凉比划一下大概多小,“一夜功夫,今天竟已这么大了!”
他这么说,无非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天天上来,对山上了如指掌。
趁着说话的功夫还能歇歇腿。
青烟看着他指的绿果子,果皮凹凸不平,还有小刺,不是寻常见到过的东西,但钱一凉比划得太过夸张。
“不可能吧,妖怪吗?”
“师父好聪明,从风也说这是妖怪果,就是妖果。”
腰果?
青烟皱眉,什么玩意儿。
十有八九是从风那小子糊弄人的。
“一凉,第一天你们爬到哪里?”
她不想聊什么妖果,她要找剪鬼竹。
“哦,师父是要找落寒送您的草吗?”钱一凉一副我早已料到的模样。
“废话。”青烟剜了他一眼。
钱一凉往山上一指,青烟顺着望过去,只觉遥遥没有尽头。
“你们第一天就能爬那么高?”不过半个时辰而已。
她觉得应该差不多要响钟了。
“没,我第一天就在那里停下。”钱一凉指着他们已经路过的地方,“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懒货!”
钱一凉嘿嘿一笑。
青烟不再追问,听到钟声便嘱咐他先行下山。
钱一凉想陪她,可脚步虚浮酸软,实在不行了。
没了拖后腿的,青烟加快速度,很快就遇到了下山的李落寒。
李落寒见她要上山,执意跟着,青烟也没拒绝。
再往上,又遇到拾级而下的兰深,青烟忍不住要笑李落寒。
“为何兰深下山如此从容优雅,你却像是要滚下山一般?”
李落寒满头大汗,想反驳无奈嘴巴喘气都来不及,他要省着点力气。
兰深只是微勾嘴角,并未多问,也跟着返身上山。
“走了这么久还没看到从风,他是从另一边下去了?”
小临山四方都有山路,一直没看到人,青烟以为他走别的路。
“不知。”兰深只回了两个字。
青烟停下来,转头定定看着兰深。
兰深以为她要怪罪自己。
可他的确不知道。
“你声音如此好听,该多说些话才是。”青烟笑着说道。
兰深有些意外。
他不知在想什么,漆黑的瞳孔如无底深渊。
青烟倒是莞尔一笑。
“罢了,你若是像一凉那般喋喋不休,怕是再好听的声音都让人觉得聒噪。”
“看,是从风。”李落寒指着坐在一旁大石头上的人。
少年立在石头旁,一袭月牙色长衫更衬挺拔身形。
负手而立,淡淡看着他们。
青烟等人在低处,他在高处,如君王般自然俯视着众生。
青烟想到他这是自卑触底反弹,心里对他多了点宽容,没骂人。
她长吁一口气,“终于不用再爬了。”
也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看到他就能看到剪鬼竹。
“我等了许久。”从风走过下来,语气似乎在嫌她太慢。
到底谁是师父,谁是徒弟!
青烟剜了他一眼。
“别废话,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