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踏出屋子,看着窗户下缩着的两个人。
他出来得太突然,扫地老翁和葵花子都来不及躲。
被他冷厉的视线盯着,葵花子尴尬地笑笑,指着天空对老翁说:“夕阳无限好,像个葱油饼。”
老翁一听夕阳和葱油饼,想到晚饭时间到了,一拍自己的脑门,嚷着要去吃饭。
他若无其事地经过从风,心里却慌得很,走了几步然后拔腿就跑。
“胆小鬼。”葵花子越发瞧不起这个臭老头子。
她朝屋里探头探脑,又对着从风上下打量,硬着头皮问,“这么快就好了?”
从风以为她问的是青烟是否洗好澡,便嗯了一声。
葵花子闻言惊恐地捂着嘴,喃喃自语,“这么快,怪不得青烟会嫌弃。”
“你说什么?”
葵花子下意识又说了一遍,看见从风黑沉的脸,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啊!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
她比老翁还跑得快。
从风皱着眉,回头看了眼房门,一脸无奈。
不一会儿,有几个小弟子走过来,每人手里抱着一大卷鞭炮。
“从师兄,你要的鞭炮买到了。”
从风恢复淡然的神色,嗯了一声,叫他们把鞭炮拿去临西院舍,自己去找李落寒和兰深。
藏书阁里,李落寒抱着一本功法趴在桌上睡觉,呜呜咽咽的好像梦见了什么伤心事。
兰深见怪不怪。
从风一脚把人踢醒,对他俩说了自己的打算。
“我要所有人都知道,我已经退出五仙学院。”从风看着李落寒。
李落寒在学院里就像个大喇叭,最擅长这种宣扬造势的事。
而且他不像从风和兰深这般疏离高冷,平时总是笑呵呵,与人为善,和同门打成一片,由他来做最合适不过。
“你真的决定了?”兰深不明白,更不理解从风为何要做得如此大张旗鼓。
从风点头。
李落寒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得意地笑着,“要我帮你,你总归要拿出一点诚意来吧。”
从风这小子自打进山,从来没求过人的,他当然要把握机会,好好敲他一笔。
从风看着他不说话。
李落寒盯着他的衣袖,一副好商量的样子,“你不想破财也行,如果你把那个从不离身的荷包给我看看,我也勉强能帮帮你。”
院舍里,李落寒和从风的床铺挨着,他曾经无意中发现从风有个非常朴素的荷包,看着平平无奇,从风却相当珍视,肯定有什么宝贝,只是一直没机会能看到。
越是不给他看,他就越好奇。
“荷包?”兰深也好奇地看着从风。
从风两手别在身后,转头看向阁外的晚霞,血红的霞光映在他脸上,勾唇一笑,连牙齿都泛着血红的光辉。
什么情况?李落寒有点胆寒。
“你确定……想看?”
从风的声音幽幽然,眸光像个死人,真的很像地狱来的吸血鬼。
李落寒虽好奇却也是个惜命的,他躲到兰深后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不看了不看了。”
这小子狼心狗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怕看了被灭口。
兰深倒是一笑。
他知道从风没有恶意,就是故意吓唬人。
从风也没让李落寒吃亏,“看在我们同门之情的份上,我好心告诉你……”
“你这样吓我威胁我,我们有什么同门之情?”
李落寒撇撇嘴,一脸我不想听的表情,耳朵却是恨不得贴上去。
好奇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趣事。
从风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大师姐在医馆。”
李落寒愣住,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