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的蔡县成了诸方焦点,刘宏手下的神机营也是调动频繁,这曹操哪里不好去,偏偏去了蔡县,这可是一举歼灭他的良机,即便是稳若泰山一般的刘宏,也心存了悸动!这数日来与董涵也是频频传书,目的只有一个:一举击杀曹操。
“主公昏迷不醒,河北军在外围攻击煞是猛烈,这袁绍也是狠人,如今蔡县周边郡、市均被攻下,已是一座孤城,诸君,对此情况可有意见?”程昱忧心忡忡,曹操依旧没有醒转的迹象,神医华明对此也是束手无策,新败的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召集这次军政会议,这会议不能不开,如今军心荡漾,有哗变的可能,要统一军士的思想,这些文臣武将们的心事就要了解个透彻。
吕常出列,大咧咧地道:“军师,有何惧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尔,待得主公醒转,召集天下兵马,蔡县之围顿解,区区河北佬不足为患!”
“平笛此言差矣,你且告诉某,主公何时能够醒转?若是数日不醒,以我军之战力尚可等之,若是一年半岁不醒,吾等就在此坐以待毙么?”张陵大喝一声胡闹,旋即说道。
帐中文臣武将们大体分为两派:一战一和。程昱虽然是首席军师,然则却没有郭嘉和荀彧的威望,他压制不住场面,自己也没有一个确切的观点,此刻看着外面一轮新月,唯有一声长叹。
这时,传令兵入内禀道:“河北有使者到!”
吕常猛然拔出宝剑,厉声道:“此时河北蛮子必来羞辱我等,待某杀之为快!”
“慢!”程昱猛然一挥袖,“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如今我军并无定计,看看这袁绍会怎么说也未尝不可,来人,传袁...大将军使者!”这袁绍“生前”领大将军的称谓,如今死去活来,自当官府原位,程昱苦笑一声出口道。
这河北使者以袁绍的名义前来,开出的条件是:曹操自发罪己诏去掉丞相封号;承认袁绍对冀州、青州、威州、泗州、楚州的占领,同时以黄河中游为界,两军三年之内不得妄动刀兵。袁绍使者口若悬河毫不含糊地进行赤|裸裸的威胁:如果曹操不从、就要兵进蔡县,让这蔡县成为其埋骨之冢。
众将皆是怒不可遏,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这使者怕是已经死过十八回了,但是这使者也是胆肥,竟然在宣告完毕之后,一屁股在程昱面前席地坐下,端起几前的一壶好酒,自顾自地品了起来。
“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某家田富,冀州令田丰乃是某兄!”使者大大咧咧地回道,这田家一门狂徒,程昱自是了然,此刻方见,心道真是名不虚传。
“兹事体大,某等需要商榷片刻,还请先生入后稍息,自有美酒招待。”程昱朝张陵做了一个眼色,张陵会意连忙一下子携起田富的长袖,拱手道。
待到二人远离军帐,程昱后才召文武重臣商议军机...
议事帐里很多人说话,各抒己见。不过曹洪的话最为直接:“这是袁贼之计,所要的四州已为其所占领,其所需者不过名正言顺尔!而让丞相罪昭天下,为削弱丞相之声望尔,此消彼长之下,袁贼声望滔天,必然给我军以压倒性的优势!”
程昱何尝不知袁绍此计的厉害,看似欲罢刀兵,实则绵里藏针,伤人于无形。
吕常搬来了挂在木架上的粗糙地图,红蓝圆圈和线条分别勾勒袁、曹所占重镇及道路、水系。其再度出列道:“不可信之,诸公请看:袁军水军已从黄河中游进入神都附近的灌水,可从此出灌水而下,自神都向东挺进,水陆并行。经濠、泗到达我许都,直逼龙葶;所谓三年休兵,怕是虚与委蛇之计,为今之计,只有兵出蔡县,收回青州,打通青州、神都和许都之间的战略通道,否则不消三年,我军必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