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传来消息,被堵的山路开通了,这么一来,他们就能直接坐车去机场,而不是走两三小时的路到镇上去坐车。-- --
这一趟来雪山,对乔心唯来说可谓不虚此行。
原先觉得江浩这个人高傲得不行,其实他只是严厉,是多年的军旅生涯练就出来的。艰苦的环境最能磨练人的意志,而江浩明明有更好的工作却依然选择那么艰苦的地方,这是令她最尊敬的地方。
山路颠簸,乔心唯倚在江浩怀里,问:“老公,你一年在雪山集训的时间有多久?”
“前两年一直都在那里,连过年都不回,现在已经调回都城了,这一次只是临时需要。”
“像这样的临时需要,多吗?”
江浩不想骗她,也没这个必要,他如实说:“有任务就有需要,你就当我是出差,以后要习惯。”
“嗯,我知道,有任务的时候不能和外界联系,没重要的事不要找你,你没消息说明你是安全的,对吗?”
“呵呵,全对。”
乔心唯打了一个哈欠,这车颠得她头痛。
“怎么了?”
“没事,晕车,来的时候就晕车,吐了一路。”
江浩摸摸她的脑袋,想起那天半夜她来的时候憔悴虚弱的样子,抱歉地说:“辛苦你了……别动,我再摸摸看。”他皱起了眉头,“你不止晕车,还有点发热,小方,在镇上停一下买点感冒药。”
“是,首长。”
乔心唯笑嘻嘻地看着江浩,虽然头痛难受着,但她心里却是甜的。
不知道开了多久,忽然身子往前一冲,车子停了。她一直昏昏沉沉地浅睡着,迷糊之中,她听见江浩说:“不行,得去医院。”
小方:“可是首长,这个小镇上只有卫生院,医院的话还得开半天的路到城里。”
“这么大的雪估计半天还不够,不行,不能耽误那么久,她烧得很厉害,卫生院就卫生院,快走。”
车子又开了一段路,她使劲全身力气撑开眼皮,看到江浩正拍着她的脸叫她,她轻声地嗯了一声,然后又无力地闭上眼。
意识都在,但就是醒不了,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心唯,心唯?”江浩一直在叫她,担心不已。
小方急冲冲跑回来,说:“首长首长,卫生院里没人在,问了隔壁的大爷,说是都放假回家了。”
“什么?”江浩既诧异又懊恼,“卫生院里一个值班医生都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小方摇头,“首长,这里哪能跟外头比,这个卫生院就芝麻大点地方,就一个医生而已。”
江浩探出头看看前方,鹅毛般的雪花洋洋洒洒往下落,前面望不到边,一整片的迷茫,他抱着乔心唯滚烫的身体,无奈地说:“就近找家旅店,先住下,你去找家药店买退烧药。”
小方还是摇摇头,“首长,我问了老大爷,他说这个小镇上就这一家卫生院里有药卖,其他没有药店。”
这里的落后他是知道的,只是在这种紧要关头,他恨不得立马飞回都城去。他低头看看怀里的乔心唯,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双手冰冷,但额头却烫得很,拍拍她的脸都叫不醒。
毕竟是大城市里娇生惯养的弱女子,哪能受得了这么恶劣的环境和气候。
这一点,是他的疏忽。
“先住下再说,走,开到前面去看看。”
“好的。”
又往前开了一段路,所幸,还有一家小旅馆营业,这是一家家庭旅馆,老板一家都住在这里。
江浩让小方一人继续往前开,如果夜里乔心唯还高烧不退,那就让小方带上军医往回赶,如果退了,那他们就明天坐车与小方汇合,两手准备。
开了房间,这里的房间远没有温泉酒店那般舒适,但在这种严寒灰蒙的大雪天里,有个地方落脚就已经是万幸。
江浩把乔心唯放在床上,在大东北,屋里的暖气都是非常充足的,暖气足容易上火,那这高烧更难退。
他果断地脱了她的衣服,然后打来冰水,用毛巾沾湿了给她冷敷降温。零度的冰水,两块小毛巾,他一双手交替着换,换得可勤。
乔心唯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之间,她看到有个人影一直在她床前移动,一会儿给她喂水,一会儿叫她几声,她想回应,可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这场高烧,来得太突然。
“喂,妈,”家里打来电话,“回来了,但乔心唯突然发高烧,所以今晚回不来了,要明天。”
林采音一听,抱怨道:“她怎么这么娇贵,动不动就感冒发烧的,我准备了一桌子菜等你们回来。”
本来就着急上火,听他妈这么一说,江浩直接恼了,“你来东北试试,你来军营里呆几天尝尝是什么滋味。”
“……”林采音直接语塞,果真是儿大不随娘,娶了媳妇就处处向着媳妇了。
“她嫁进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你不关心她也不要奚落她,什么娇贵不娇贵的,她再娇贵也没你养尊处优。”
“得得得,是我嘴贱,我什么都不说了行了吧。”有什么办法啊,这婚又不能离,还得指望她替江家延续香火呢,“那她怎么了?严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