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甜没有想到,她还没去找傅凛知,傅凛知却先来找她了。
他来的时候是午后,虞甜坐在院子里看惊蛰和拂月打柿子。
院子里有颗柿子树,正是柿子成熟的季节,树上挂满了黄澄澄的小灯笼,特别喜庆。
这柿子结的多,吃也吃不完,她琢磨着打点下来做成柿饼,傅明礼喜甜食,应该会喜欢。
惊蛰和拂月一听特别积极,惊蛰轻功厉害,爬树更是不在话下,轻轻松松爬到树上摘果子,拂月则捧着篮子在下面接。
虞甜懒得动,坐在椅子上懒洋洋托着下巴看。
这一瞧,就瞧见院门口多出来的一道身影,她怔了怔,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傅凛知不动声色瞧着她,喜怒莫测:“你这倒是热闹。”
惊蛰和拂月不明所以,霎时闭紧了嘴巴,惊蛰从树上跳下来,两人退到一旁行礼。
虞甜站起身来,有些迟疑:“陛下怎么来了?”
“朕不能来?”他进了院子,神色平静扫了一眼拂月放在地上的篮子。
“当然不是。”虞甜暗道这人怕不是吃了火药,语气这么冲。
惊蛰和拂月对视一眼,二人识趣地退下。
傅凛知目光落在她身上,高深莫测打量她一会儿,冷不丁道:“皇后近日很闲?”
虞甜:?
他眼睫覆下淡淡阴影,淡而薄的唇一抿,语气散漫:“业精于勤荒于嬉,字练好了?”
虞甜:???
她忍无可忍地皱了皱眉:“臣妾又不是奔着书法家去的,字能看不就行了?”
这人什么毛病?
就这么见不得她闲着吗?
她承认她的日子是过的咸鱼了点儿,可那也是在完成任务的基础之上。
太后倒台的猝不及防,后宫的事务都要交给她一个人打理,她也是很忙的好嘛!
要不是她机灵隔三差五贿赂一下贵妃哄着她帮忙,这会儿连气儿都喘不过来!
凭本事偷的懒,凭什么说她!亏她还挤出时间给他绣荷包呢!
她唇角压了压,情绪写在脸上:“陛下若是嫌弃臣妾字写的不好,后宫多的是姐妹字好看的。”
傅凛知见她神色不虞,眉头紧了紧,态度先软了几分:“朕不是这个意思。”
虞甜别过头,撇着唇,轻哼一声:“臣妾忙着呢,陛下若没别的事就先回吧。”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傅凛知脸色黑了黑,他才来多久,屁股都没做热乎呢她就赶他走?
他下颌线紧绷,眸色晦暗,又拉不下脸说些软和的话,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持。
门口放风的李有福见势不对,连忙进来缓和气氛:“哎哟,瞧奴才这记性,正经事都给忘了!”
他招呼着小福子进来,后者捧着什么东西上前,李有福笑吟吟引着虞甜看,“这是南海今年进贡的鲛纱,千金难求,制成衣裳不知道多好看!一共只得了三匹呢,陛下念着娘娘,全送到了坤宁宫!娘娘瞧瞧,喜不喜欢?”
虞甜有些讶然,没憋住瞥了一眼,那鲛纱质地极好,触感冰冰凉凉,在阳光下溢着淡淡银芒,确实好看。
制成衣裳想必更是不错。
没有女子不爱漂亮衣裳首饰的,虞甜气性来的快去的也快,眼神缓和三分,眼角余光打量了眼傅凛知,他紧抿着唇,眉眼冷峻,一副高冷的模样。
嘁,死要面子活受罪。
虞甜唇角不着痕迹翘了翘,眼里闪过几分迟疑:“全给本宫,其他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