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都传到中心了,专家怀疑这次大『骚』动是有人有意为之。”梁秋的目光定在三人身上各处的绷带上,“怎么搞的这是?被打得这么惨?”
“…中了对方的圈套。”作为指挥的荆明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如实陈述,“敌人很强,比起以前取得了不少突破。”
“连你都没看穿夜莺的局?”梁秋惊奇地看着他,“那这得是上了个什么指挥啊?”
“对于布局和时机把控得非常精准,从一开始,我们每个行动都在他们的计算内。”荆明说,“这已经不仅仅是计算的问题了,他们对我们的所有情况——包括行动方式、各自的战法特点、甚至是本次任务的配合都非常了解,最初就制定好了全盘的策略等我们上钩。给我的感觉就是…他们对我们本身就很熟悉。”
“哟,这事可闹大了,要不是对你们都知根知底我都以为咱们这出内鬼了。”梁秋敲着桌子,“那你什么时候发现这点的?”
“在对方第一个携带者出现,打断空中支援的时候。”荆明说,“那种战法太冒险了,没有十足的把控很难相信有人会用。”
“哦,难怪呢。”梁秋将目光转向任天行,“今天我还接了军方的电话,说要和我谈谈f-35损毁的补偿方案。”
任天行少有的满身低落,半天才轻声道:“给您添麻烦了。”
“谁跟你说这个了?”梁秋打断了他,“我是想问你,什么东西这么厉害能把你给打下来?”
“对方的主攻手,也是『操』纵原兽的信号源,这次暴『乱』应该就是她引起的,无论是控制能力还是本身战力都不是上次那个能比的。”任天行这次的语气很坚决,“她利用二级种的身体当跳板,直接跳到机身上发动进攻。力量已经超出了‘第二代’的上限,特技飞行都甩不下来。在那样的速度下还能开枪『射』击,受到的训练也很不简单。”
“超出‘第二代’的极限?”梁秋啧了一声,“那他们真是煞费苦心了,几年不见又突破了不少。”
“没错,听荆明的意思,我也很奇怪,”任天行『摸』着下巴沉思,“对方既然都已经安排得这么周密,肯定是要致我们于死地的。那个夜莺本来绝对有兴趣也把握在那里了结我,但到了最后一步的时候反而动摇了,完全没有预兆。如果不是这么一下,我也撑不到于小楼赶过来。”
这可不是什么动画里的剧情,反派不会在下手之前死于话多,事出无常必有妖。
“那家伙的确很强,活『性』度被压制还是有不亚于我们的能力。”于小楼捻着杀手线的特制手套,“不过这么说起来,我到的时候她确实脸『色』不对,完全看不出来是个杀人怪物。硬要形容的话…有点像刚睡醒。”
“这怕不是梦游着打的吧!”梁秋感慨,“不过真梦游应该也没法『操』控其他人了。”
“啊!说到这个!”林燕扬忽地抬起头来,“如果达格网是和那些灯一起恢复供电了的话,那袭击我的人形原兽和携带者就是在同一时间失去组织的。既然达格和玛诺属『性』相斥,那有没有可能是达格的电磁场抵消了那个夜莺通过玛诺传出来的信号?”
“不排除这个可能。”荆明点头,“只不过后来他们反常的跳楼行为也像是被『操』纵的,可能干扰效果还有限制吧,这个可以单独立项实验一番。”
“这样啊…那好吧。”林燕扬托着脸又低下去了,“只是对不起任队了,因为我被他们拖住,才会害你这样…”
“你道什么歉啊。”任天行说着转过头去,重又看向梁秋,“既然您都这么快就听说,那消息估计已经传遍中/央和携带者的圈子了。没点表示的话这次失利肯定会被很多人盯上,接下来的行动都要受限。您和外面的人都说一下,这次的责任在我,后续的后果都由我来接。”
结果梁秋一听这话,马上抬手阻止:“你可拉倒吧,说话前也不瞅瞅自己都成什么熊样了。再说,你们把责任都接了,还要我这个负责人干嘛?”
四个人都不说话了。
“过去都过去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梁秋一挥手,“不提这些了,想点好的,起码这次把人都保下来了不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尤其天行,这次正好就没开你那架专机,不然咱们可就是有钱都没地方再造一架了,这不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么?”
任天行静了一阵,无声地笑了笑。
“好了,总之这事算完,”梁秋站起身来,“不管怎么样先把元气恢复过来。你们都别多想,至少把这几天风头避过去,再去考虑下一步调查该怎么做。外面那群榆木脑袋我给你们扛着,别『操』心了。”
有梁秋这么一搅和,原本阴云密布的会议室气氛在不知不觉间就放松下来。本来大家就不是什么悲观的人,在梁秋有意无意的引导下,话题便开始歪向日常攀谈,再没了之前那风雨欲来的压抑。
只是林燕扬在这之后还是忧心忡忡。
这次情报的核心在于其他三人没错,但她也同样碰上了携带者。她隐约觉得自己这边的情报似乎很重要,但又抓不准是哪里的问题,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