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他的同伙,顾浅不敢喊救命,只卯足了劲跑。
果树枝繁叶茂,穿过去时被枝条抽打、被叶子划伤,汗水浸泡伤口,火|辣刺痛。
顾浅只顾着跑,不敢回头看,被砖头砸到后背,闷哼着滚下斜坡。
阳光透过层叠的枝叶,斑驳且晃眼。
顾浅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强撑着要爬起来,刚翻过身就脸色苍白地定住。
“你往哪儿跑?”
那人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阴森地笑着拔出胸前的刀,逼近顾浅,“你断了老子的财路,还想杀老子,我看你是找死!”
血顺着刀刃流淌,距离顾浅越来越近,她要跑已经来不及,手脚并用地往后退。
“顾浅!”
绝望之际,顾浅听到一声嘶喊。
那人举着刀偏头看去,一头黑狼流着哈喇子朝他扑来,他吓破胆惨叫着被扑倒。
随着那人倒下,顾浅看到了温靳玺。
那么斯文沉稳、淡定从容的温大律师,此刻狼狈的像是刚从贫民窟爬出来,短发凌乱、鼻青脸肿,右眼窝斜刮了一道血痕。
“温靳玺!”鼻头一酸,顾浅吓哭了。
那是他的心头肉啊,是他失望了无数次仍不舍放弃的执念。
温靳玺没去管那人会不会被狗咬死,跳下来朝顾浅跌撞着跑来。
“没事了,别怕……”温靳玺惊魂未定地将顾浅抱进怀里,哄孩子般轻拍着她的后背,“不哭,我在,我们回家。”
他内疚且自责,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醒,他爱这个女人,不管她多么刁蛮任性,不管她是否结过婚,他都要守着她,护着她。
顾浅窝在他肩头,颤抖啜泣。
“哪里疼?”顾浅哭,温靳玺就心慌,他将人拉开些距离,仔细地检查着,“这里么?”
他按着顾浅的脚踝,顾浅摇头。
不是崴了脚,温靳玺又将顾浅的手掌翻过来,掌心擦伤严重,“这里?”
顾浅又摇头。
温靳玺犹豫的目光落到顾浅肚子上,“肚子疼?”
顾浅歪头抽噎着,“你为什么在这里?”像是从天而降。
温靳玺抿了抿唇,像是很难回答。
她没打电话给温靳玺,他却出现在这里,顾浅想到什么,下意识地挣脱他,目光戒备且质疑。
“你打给了傅筠生。”温靳玺垂眸,不管怎样,她是平安的。
“傅筠生托我来救你。”陆川轻松地跳下来,无奈地看了温靳玺一眼,似乎在嫌他实诚。
顾浅这才注意到来的不止温靳玺。
弄清楚了来龙去脉,顾浅有些尴尬,聪明如温靳玺,肯定猜出刚才她在怀疑什么。
“你是不知道,我们看到你车被砸窗被砸的稀烂,地上到处是血迹时,玺他有多绝望,他差点哭出来……”
陆川绘声绘色地比划着,想让顾浅知道温靳玺多在乎她,可温靳玺却不领情,冷清地打断。
“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他将顾浅打了横抱,转身离开。
陆川气的踢断了一段枯木,“你丫是不是念书念坏了脑子,老子在帮你!”
“不需要,把他送到警局就是帮我。”
他连个回头都没给陆川。
顾浅偷偷地看了眼温靳玺,他的脸色冰冷,像是在置气?
顾浅疑惑,他跟陆川什么时候闹别扭了?难道是因为徐舒雅?
“谢谢,我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