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黑夜里,顾浅一脸诧异。翻身到一旁的傅筠生,扯过被子搭在腰间,偏头目光戏谑地盯着她,“不然呢?”他的眼眸在夜里格外莹润耀眼,“你有所期待?”顾浅小心翼翼地攥着被子盖过脖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天花板,故作镇定地思索,“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早儿你帮我出去,晚上我陪你拜访郑总。”“明天见。”她想了想,生硬地憋出三个字,掀开被子逃也似的离开。阳台外,黑黢黢的看不清路,顾浅跑出去几步又退回来,快步朝正门走去,将耳朵贴到门板上认真听外面的动静,拧着门把的手迟迟未动。傅筠生单手支着脑袋,漫不经心地盯着她。顾浅不经意间目光跟他对上,被他这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的忐忑,试探地干笑着,“你这房间隔音效果是不是很好?”否则她怎么听不到外面的动静,还是说大家都睡了?“没测过。”傅筠生拂了拂床单,抚平她踢的褶皱。这动作让顾浅想到古装剧里的青楼女子,就是这样妖娆地侧躺着,从小腿往上撩纱裙。顾浅被自己这个联想给恶寒到,赶走脑海里奇怪的画面,又换了副更讨好的笑脸,“你看外面好黑啊,我这若是不小心摔一跤……”傅筠生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什么意思?顾浅震惊,我一个守身如玉的清白女子,怎么可以跟你睡一张床!这思想也太龌龊了吧!顾浅暗地鄙夷,但有求于他所以笑眯眯地商量,“所以可不可以帮我探探路?”不知道是她点手指的动作太可爱,还是这屋的灯光加了滤镜,总之,傅筠生奇迹般的动了,屈尊降贵地下了床。不等傅筠生弯腰拿什么,顾浅已取了沙发上的睡袍举过头顶递过去。蓝色睡袍将她整个挡住,傅筠生嘴角含了笑,缓慢地抬起胳膊,手指勾着睡袍轻轻压低,看到顾浅脑袋偏着,耳根泛红。“你有没有帮男生穿过衣服?”傅筠生吹了一口气,顾浅被冷不丁的声音惊动,动作迅猛地夹着睡袍,目瞪口呆地盯着他。这表情,看来是没穿过。傅筠生心情莫名愉悦,不情愿地张开双臂,“你可快点,说不准下一秒我就改注意了。”见她站着不动,傅筠生扯唇邪笑,“还是说你本就想睡这?”“才不是!”顾浅嘟囔了句,抱着睡衣过来,两人的身高差将近二十公分,她要踮着脚才能为傅筠生披上衣服,脚步一晃撞进他怀里。她揉着鼻子还没喊疼,傅筠生倒先告状了,“你故意的。”“谁故意的?!”顾浅揉着鼻子嫌弃,“硬邦邦的跟石头似的,让我摸我也不摸,你自己穿!”她气着将衣服摔到傅筠生怀里。傅筠生抬手接住,哼笑,“也不知道是谁,喝醉了戳着我的胸肌说~”他故作停顿,顾浅脸热。“好大。”顾浅眼皮一抖,这话她说的?“好硬。”顾浅心肝一颤,她喝醉了这副德行?“好想亲亲。”五雷轰顶!顾浅攥紧了拳头,猛地抬头,“别说了!”“这就听不下去了?”傅筠生系着睡袍,漫不经心地夸大她醉酒的行径,“我当时也想让你别说了,可你不听啊,非但不听,还……”“还怎样?”顾浅腿软扶墙,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以后坚决滴酒不沾!傅筠生微笑又迷人地轻轻一笑,不说了。“外面没人,出去吧。”傅筠生拉开门,几秒后回头示意顾浅。“今晚的事,不许说出去。”临走前,顾浅贴身警告。傅筠生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我也不想让人知道你半夜翻墙进我房间,丢人。”“那就好!”顾浅果断地从他面前挤过去,一只脚踏进昏暗的大厅。真的没人,顾浅提了口气,猫着腰、拎着鞋就往自己房间跑。“放心!放心!”突然客厅里传来声音,吓的顾浅鞋掉了,她顾不得其他,飞快逃跑。—啪客厅的灯亮了,瞬间宛若白昼。四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逃无可逃。顾浅穿着睡衣、光着脚、猫着腰被抓了个正着。“顾小姐,吓到你了吧?”邱管家手足无措,轻柔问候,“别怕,是鹦鹉。”顾浅特别不想把脑袋露出来,但已经被点名,被迫内心尴尬表面微笑着抬头,真的看到一只鹦鹉趴在邱管家的肩头,她干笑着,“哈哈哈……邱叔,遛鹦鹉呢。”谁大半夜不睡觉,出来遛鹦鹉?邱管家笑而不语。“那你遛着,我先回房睡觉了,我就出来喝点水。”顾浅内心把傅筠生祖宗十八代问候了遍,脸上笑嘻嘻地回房。“半夜翻墙进我房间,丢人!丢人!”顾浅刚一动,鹦鹉又叫起来。她脸一热,扭头笑着问,“这鹦鹉能不能借我玩玩?我挺喜欢小动物的。”作为医生解剖过小白鼠、兔子,还没解剖过鹦鹉!“不要,不要!傅筠生!傅筠生!”鹦鹉大概感觉到顾浅具有杀气的笑,扑棱着翅膀大叫。这鹦鹉学舌叫的让人……脸红心跳。顾浅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了,黑着脸说,“邱叔你别让它叫了,吵醒了爷爷就不好了。”“怪我,它平时都在外面鸟笼里,今晚也不知道怎么飞了进来,我这就把它带出去。”邱管家礼貌问候,“晚安,顾小姐。”“晚安。”顾浅微笑,待邱管家走远,她冲着鹦鹉挥了挥拳头。第二天,餐厅。顾浅顶着黑眼圈坐下,心不在焉用餐。傅爷爷见她魂不守舍,关心问,“浅浅,怎么不吃啊,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顾浅搅着碗里的汤,礼貌甜笑,“没有爷爷,有点烫。”“筠生你还是搬回去住吧。”傅爷爷话还没说完,顾浅手里的勺子掉进碗里,汤汁四溅。她尴尬地僵笑,“为什么?我觉得分开挺好的。”“黑灯瞎火的,我怕你晚上翻墙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