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那些被小说写烂的剧情,兄弟反目成仇,一方落魄潦倒之际,来到另一方跟前,历经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免恩仇。
但人们仍然看得乐此不疲。
原因是什么,无非是那一丝剪不断的兄弟情!
潘大庆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奈何决堤之势,岂是他能控制的。老泪纵横,已然泣不成声。
王嵩骂道:“熊样!老子正在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你像个娘们儿一样哭哭啼啼,真给老子丢人!”
潘大庆用手抹了一把通红的眼睛,同样毫不客气地骂道:“不是文化人就别咬文咂字!”
王嵩瞪眼道:“老子文凭虽然不高,但在你们四个老小子面前,文化水平还是最高的,老酒馆对联那件事你不记得了?”
听到“老酒馆对联”五个字,潘大庆顿时破涕为笑:“得了吧你,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又不露脸,你还好意思提!”
王嵩不依不饶道:“咋不能提?我现在记得清楚,上下对联加上横批,一共十七个字,你们四个加起来还认不到一半,而老子一个人就能读下来……”
潘大庆:“你本事大,那酒馆老板出来时,是谁老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五十步笑百步,老王你这厚脸皮的功夫是一点都没退步!”
王嵩骂道:“你打肿脸充胖子的功夫也没退步!”
俩人对视片刻,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潘大庆沉默下去。王嵩回头,对王嵩和张苗苗道:“我和老潘唠一会儿,朝阳苗苗,你们出去想办法弄点酒菜回来!”
王朝阳说了声好,带着苗苗离开办事处。这个时间大多数饭店都在营业,王朝阳找了家饭店,要两个凉菜两个热菜,又要一瓶老白干,送回办事处。
酒菜铺开,王嵩和潘大庆先干了一杯,继续唠那些陈年往事。王朝阳和张苗苗插不上话,便离开办事处。
“厂长他们没事吧?”张苗苗担心道。
“他们不是小孩儿,能有什么事?”王朝阳笑道,趁着昏黄的路灯,已经牵起姑娘的小手,冰冰凉。
“潘厂长和厂长以前竟然是好兄弟,真没想到。”张苗苗感慨道。
“正因为曾经是好兄弟,关系才一度闹那么僵。如果只是路人,反而不会。”王朝阳道。
越是亲近的关系,当闹出矛盾时,才会变得水火不容,这是人性。但这正的兄弟,无论怎样水火不容,终究会有一份剪不断的情谊在,这也是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