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终究也只是安懿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没成想这少年压根就不是奔着安生去的,哪里越乱他越要哪钻。
“听闻天澜一年一度的科举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想去试试。”
温言攥着医术的手微微收紧,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温家世代忠良,绝不可能背叛朝廷生藏祸心,当年的“红廷案”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温家上下一个清白。
“你可决定好了?”
元只眉头紧皱,嘴角也跟着抿了起来,他自然是知晓温言此行意欲何为,可他如今也不过是一介布衣,身后更是无任何势力支持。
天澜的朝政早在武帝之时便已呈现出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士族的局面,出了个范立本已是极为不易,谁又能担保温言一定会被赏识呢?
“是。”温言回答得掷地有声,他也设想过自己前去天澜的处境,可家族的百年荣耀不允许他后退,他便也只能迎难而上了。
原本以为温言会选择跟着自己回到九黎,起码在九黎依着对元只的承诺,安懿也能自行做主许他个一官半职的。可他若是要在天澜入仕,那安懿可就爱莫能助了。
“如此还要劳烦安姑娘走一趟上京了。”温言拱手施礼,神色平淡的说道。
安懿摆了摆手,反正她都是要走一趟上京的,此行也不过捎带着他一人罢了,也没什么好谢的。
只不过元只提的要求也着实是简单了些,倒是令安懿有些过意不去了。毕竟这秘药定是十分珍贵之物,怎会如此轻易交予她,安懿心头起了疑便如是问道,
“先生怎会将爱徒放心的交予我,就不怕我下山之后便置他于不顾吗?”
元只将目光移到安懿的身上,十分笃定的说道,“你不会。老夫看人从未出过差错,姑娘眼神清净。老夫一眼便能望到底,你若有那些花花肠子旁门左道的,老夫也定不会将此事托付于你。”
其实还有一点原因元只并未言明,那便是自己已故的亡妻,透过安懿他总能想起亡妻的身影,如若不此他早就将人赶出去了。
元只的信任如暖风般划过安懿的心头,果然是自己的小人之人夺君子之腹了,安懿暗暗心想,告诫着自己以后可不能如此这般了。
“天色不早了,安姑娘还是早些去客房休息吧,我与言儿还有些话要说。”
元只站起身来,面带几许的严肃之情,可语气对着安懿倒是挺和蔼的。
既如此,安懿赶忙起身,低头拱手道了句晚安便自行回房去了,毕竟这是温言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下山,做师父的总要提点一二。
待到安懿的身影隐于竹门之后时,元只心口的怒气便再也把持不住,蹭蹭得直往上冒。眼睛瞪得滚圆,双手摊开互相交错打击着,语气也十分急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