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年的那份下狱名单上的确写得江北温家,不过被冠上得却是勾结朝中重臣,可笑的是这江北与上京隔着千里,如何要勾结重臣呐。
不过是地方官员为抄其家产,借着这些莫须有的名头罗织罪名罢了,这“红廷案”里又哪一家是真正该受到审判的,不过都是上位者为达其目的一手操作的****而已。
当年武帝都是下了满门抄斩的政令,以求达到斩草除根不留祸患,或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竟让温言幸免于难,而又恰好遇上了自己,范立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虚无缥缈的命运了。
范立本似是想明白了什么,回过神来眸中的神色却是愈发深沉,轻笑出声道,
“这恐怕也是你想要结识我的缘故吧,而踏入仕途也不过是你为调查当年的案子所做的准备罢了,现在的少年果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言语之间范立本隐隐还有一丝的嘲讽之情,他不介意将有识之少年推举给朝堂,却是最为厌恶借着守护百姓的由头行私己之事的行为。
听出了范立本言语中的不对劲,温言反应迅速,即可便做出了回应,满含歉意道,
“小生的确有重审此案的打算,可这与做官却是不为冲突。为官者当使这一方之地再无良民之冤,当以明正典刑,再无像我这般的遗孤。”
温言如深潭般的双眸此时也泛起了波澜,眼角也是一片湿意,可语调却是掷地有声,尤其是最后一句甚至还隐隐带了压抑的哭腔。
此话的真假范立本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知晓了温言的意图,一时语气也不由得软了下来,沉声说道,
“想要将恶贯满盈之人推倒,重新建立新的秩序,难免会伤及无辜。甚至有些时候,还要在他们的心口上,狠狠地再扎上一刀。”
温言有些不明白范立本的意思,难不成他的意思是这其中还有不小的猫腻?或许当年一手兴起冤案的武帝亦有什么难言之隐?
此时,街上突然响起了打更的声音,一慢两快,咚!——咚!咚!
没等温言将这些疑问说出口,范立本又继续说道,“都已经到子时了,你也快些回去歇息吧,明早儿借了知州府的府兵,还要赶路呢。”
温言只得将这些疑问深藏心底,若是范立本不想多说即便是自己问,他也不会答的,温言拱了拱手便告退了。
看着窗外已经被乌云遮住的半边明月,范立本的心头不由得也笼上了些许的阴霾,总觉得明日上京城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清晨,上京城被薄薄的雾气所笼罩,可街上的早市却已经开了张,行人的脚步声有些托笈,早点铺的叫卖声也有了音迹。
容成早已将王石的路线摸了个透彻,说起这王石,他可是上京城首富之子,平日里斗鸡溜雀儿,吃喝玩乐也没个正经儿事。
若是遇上了好看的姑娘便不顾其意愿直接派小厮拉到后院,侵占良田低价迫其卖之,可谓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