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中,王施施然就坐。
“若公子不弃,王施也盼一醉,公子可愿陪施儿一醉?”她语中带怯,眉目间淡淡露出的忧愁令人生怜。
“姑娘随意。”酒无心意欲唤酒家再拿一些酒来。
“酒家,劳驾两坛美酒。”王施却比他更快一步招呼道,跟店家说完后,她对酒无心微微一笑,面纱只能见得模糊轮廓,倒令人想入非非,“公子不觉以杯饮酒不过瘾么?施儿虽女流之辈,也愿陪公子以坛为量,以碗为载,一醉方休。”
温柔的嗓音加上她故意装作的豪迈,确令酒无心顿生好感。
“喝酒不论男女,能一醉便是豪杰!”酒无心淡笑回道。
她取下面纱,虽无天人之色,却也是个清清秀秀的女子。三碗酒过后,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晕红,憨态可掬,眼神迷离地似是自言自语起来,“公子…你可知我心中苦闷啊……我父母双亡,从小便寄人篱下,好不容易长大……却是……谁都不重谁也不爱我……那名义上的二妹明明就是仗着自己……自己是亲生的……所有的好事都让他占光……占光了,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若是我……爹娘在世,定会待我如珠如宝,定不会让我日日在此买醉的!”
女子与自己极其相近的遭遇让他顿感哀伤,原本女子容颜六分,又加上这段悲伤经历,在酒无心的眼中,她肯定会比这世间的其他人更懂他。
“是啊……若是真心待我,怎会让我日日在此买醉?”酒无心喃喃自语,重复着女子适才的话语,似是戳中他心中的痛处,烈酒也是一碗接一碗地灌着。
他日日买醉,天天浑噩,求的不就是一个关注么?他却不知,下人从不敢把他的行为跟夫人禀报,都是直接和酒当家汇报,当家的本就对他不喜,却更是放任他自由堕落。
“公子与奴家都是同病相怜之人,来,我们继续喝!”王施见他伤神知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又为他斟满一碗,絮絮念着自己准备好的言辞,说到伤心处更是哭出几滴泪水,如此一来,让酒无心更是对眼前这施儿起了怜惜之心,甚至认为这便是上苍怜他孤苦,特意派来给予自己一些慰藉的仙女。
到后来,都是王施一直在劝酒,酒无心一碗接一碗地喝着,一边说着自己的经历,只觉自己从未这般痛快过,待酒无心开始胡言乱语,王施心知时机恰好,付了钱,搀扶着酒无心来到客栈那开了间上房。
酒无心朦胧中只觉自己被一股香风围绕着,直到贴近床榻,才觉身子一松。
王施替他除去鞋袜,外衫,自己也把外衫脱去,把艳红的肚兜露了些出来,随即倒了杯茶水到他的跟前,柔声唤道:“公子,喝杯茶解解酒再睡吧。”
酒无心微微睁眼,正正对着王施的摄魂眼,他只觉自己思绪空白须臾,眼睛似乎只瞧得见眼前的女子,那白皙的肌肤,那红艳艳的肚兜,那微微的耸起,一幕幕都刺激着他的神经。
王施嫣然一笑,轻声痴道:“公子,施儿想你疼。”
虽然王施的摄魂眼只习得皮毛,却在酒精和视觉的双重刺激下,酒无心一个翻身把女子压在其下,唇一覆把她恰恰溢出唇的惊呼尽吞其中,另一手撕扯着她的内衫,入手手感让他为之一震,王施也似被他粗暴的行为引出了些欲望。
自那次平家父子之后她都未再有过这性事,本欲用摄魂眼让酒无心假装与她风雨的她却突然决定亲身上阵,敏感的身躯四处自己动手挑起快感。
随着他的动作起伏,王施不间断地娇喘着,纤细的腰肢不着痕迹地摇摆,时而唤出“公子奴家受不了了……”、“好舒服……公子好厉害……”这类令人脸红心跳的话语,酒无心只觉自己这二十年来受过的屈辱都尽数发泄在这女子身上,从未有过这般舒心的爱欲。
良久,酒无心的一声低喝,加快了动作的速度,王施配合地把双臀提起,把那处合得更紧了些,他便达到了天堂。待酒无心发泄后沉沉睡去,王施稍作歇息便起身割伤自己手指,在床榻上留了那似是贞洁的血迹,徒留那艳红的肚兜在床榻上,脚软发麻地穿衣离去。
欲擒故纵,才是高招。
接下来几日,酒无心日日不得眠,想念着这兰心慧质与自己同病相怜又技巧高超的女子。
终于在五日后的酒肆中,他等到了她。
又是一夜疯狂的春宵。
此后,酒无心的身边便多了一个她,施儿。
她计划中的第一步达成了。
宴席当晚。
席上酒家当家对秋夫人可是百般照顾万分怜爱,所有珍馐海味尽数置于她的桌前,秋夫人却是在表面上极会做事之人,每每上一道菜便夹上一筷子给酒夫人,“姐姐,您尝尝,瞧您生病了这些日子,可憔悴了不少,可得好好补补身子才是。”
在她的眼神示意下,酒当家也就淡淡地给酒夫人夹了一筷子菜,“海棠,你也吃。”
语气与适才为秋二娘布菜时可谓天壤之别,眼神中似乎只有敷衍的意味,全然没有当初相爱成婚时候的相敬如宾。
酒夫人闺名海棠,也是个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这一年瞧着自己当初以为不能相爱起码能相守的丈夫慢慢变成自己不熟悉的模样,恍然如梦,渐渐地也就心淡,在酒家便是一心礼佛,在酒三仙的阻扰下,尚且能保存酒夫人之名,却早无酒夫人之实。
酒无骄见不得爹爹这般对待自己的娘亲,虽说衣食住行明面上的功夫全然不缺,却唯唯给不了娘当初的爱情,多次劝说不听,渐渐地对爹爹也是淡了心。
问世间情为何物,无可消愁,唯你一笑。
一场宴席在明面上的和谐中安然散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