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鹏飞虽然不太喜欢哈麻,但是他也不至于蠢到去和哈麻作对,连忙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道:“在下明日便在院中专等。”
徐三郎见到白鹏飞欣喜的表情,颇满意,正要告辞,这时就听隔壁院落里传出了吵闹之声。
徐三郎脸色一变,哈麻交给他这几间房子用来招待客人,隔壁院落的住客也是他安排的,现在出了事情他就是负责人,所以连忙向白鹏飞告罪,便要向那小院走去,白鹏飞反正没事便也跟着过去。
走进院门,便看见院子里有几处房舍已经被拆掉了,而此时几个穿着僧衣的喇嘛,正拦着民工不要去拆接下的部分,同时为首的喇嘛正指着一个汉人官员严厉的呵问。
白鹏飞见那为首的喇嘛也就十六七岁年纪,胡子都没有长出来,一脸青春痘,尖嘴猴腮的,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中年儒生模样的官员道:“你想的是什么事体?你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居然敢来拆我们万安寺的砖石?”
“这里是真佛住的地方,便是大皇帝也下了体例来关照我们学佛的人,你这个狗儒户居然敢动我们佛门清净地,信不信我报与大皇帝得知,把你这个穷酸剁了去喂狗?”
那汉官已有三四十岁的年纪,被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指着脑袋骂,脸色早已通红,但他明显官位不高,只能低着脑袋不说话,眼睛看着地上已经被拆了一半的砖瓦。
再看那群被喇嘛们拦下的民工,看着也是面黄肌瘦的,明显就是附近农家被征来的徭役,仔细一看,白鹏飞发现他们每个人脸上身上都带着伤,显然是被这群喇嘛殴打过,现在都害怕的瑟缩在一团,生怕被这群有权有势的佛爷追究起来,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见此情景,徐三郎连忙上前拱手站在了那中年小官和青年喇嘛之间,他对喇嘛道:“这位佛爷,不知孙佥院哪里做的不对,各位且稍安勿躁细细讲来,不要伤了和气才好。”
虽然眼前站着的只是群青年喇嘛,但他们都是有度牒的黄教喇嘛,而且又是敕造万安寺里的人,徐三郎平白无故也不敢得罪。
那几个喇嘛看他一眼,也知道徐三郎是礼部派来到他们万安寺管事的,虽然对他仍是不屑,但毕竟是现管的官员,脸上也稍稍收敛了一些。
为首的青年喇嘛指着那孙佥院道:“这哪来的儒户,居然带人敢乱拆我们万安寺的殿宇。”
徐三郎闻言看向孙佥院,就见孙佥院满脸委屈的道:“我拆的不是殿宇,我也不是乱拆的,我是按着营造法式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