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颜竹意看到那站着的高大的红着眼睛的“清宁”的时候,整个人慌张起来。
第一感觉就是,不能够让滇木恪看到自己的伤口!不能够让他知道自己受伤!
她伸手使出浑身的力气将一边的锦被就要盖上自己的身躯。
魏明琨浓眉一皱,为何颜竹意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婢女竟然如此反应?而这个婢女竟然如此莽撞弄倒了那屏风,而且“她”竟然不行礼,脸上冰冷地走过来了!
滇木恪原本想着要走的,体内的蛊毒又已经开始发作,他得要速度回去找风纪廉,看他是否将天山雪莲带回来。
可是才走了几步,就听到一些那外面的一些争执。
他担心,想着运力压下心中感觉,却不料到被蛊虫反噬,吐了几口血!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听到了那“去死”之类的声音!他不再迟疑,沿路返回,到了那暗室门的时候,听到魏明琨的暴喝声音!
滇木恪浓眉皱得几近可以夹死几只蚊子,他上前来,“小姐?”他旁若无人,一手握上了颜竹意刚盖上却盖得不太好的锦被,一用力掀开,当看到那血色淋淋的时候,滇木恪顿时心头猛地一怔,内心不适又涌上来,他牙关紧咬,压下那吐血的冲动。
他缓过那口气,开口道,“奴婢,奴婢跟随在,在小姐身边……是大夫!可以给小姐医治!”
颜竹意微微闭上眼睛,“来人,这丫鬟刚刚犯错了,给我推出府去!”
魏明琨听着立即一把上前来就揪着滇木恪的衣襟,盛怒道,“犯错了还敢在这里,活腻了?!”
“不要伤害他!”颜竹意看着滇木恪,他受了伤的,怎么就不听她的话赶紧走!三番两次回来干什么!
“琨表哥,你让人轰他出去。婉容,赶紧过来帮我。”颜竹意满头都是冷汗,她忍着那痛感无尽扩大。
滇木恪微带血色的眸死死地盯着魏明琨,袖子下的拳头已经紧握!他满身冷冽,随时准备出!
“住手!”颜竹意喊了一声。
魏明琨听着立即松开了滇木恪,然后看着颜竹意,“竹意表妹?”
滇木恪浓眉紧皱,转身去拿颜竹意的那个药箱子,“小姐若是没事,奴婢自会离开!”他说着赶紧忙活起来,绷带,银针,还有他从怀中取出金疮药。
颜竹意见他不走,不再执拗,她看向魏明琨,“那不必劳烦琨表哥了,琨表哥,我要撕开衣服看伤口,所以,还请您……您出去等一会儿好吗?”
魏明琨听着点头,他看了一眼颜竹意,然后又看了一眼这男扮女装的丫鬟滇木恪,“若是再犯错,我定杀了你!”
他嘱咐了一下之后,立即就出了内室。
婉容赶紧上前来要给颜竹意和滇木恪打下手。
可是滇木恪已经上前给颜竹意诊断,“婉容去外面烧一盆热水进来!其余的人退下!”
周围的人怔愕了一下,这丫鬟竟然也能够发号施令?而外面的魏明琨还不曾走远,也停下来。这丫鬟?这语气还是丫鬟吗?这是什么人?!
魏明琨心中一顿,略微想了一下,他摆手让其他人出去,而他却偷偷靠近颜竹意的内室,侧耳偷偷听着里面的一切。
“你们都出去吧,他留下就好。”颜竹意看了一下此时已经给她诊断又给她塞药吃的滇木恪,颇为无赖地白了他一眼。
他还是个丫鬟下人角色,倒是做起主子做的事情命令别人。
不仅如此,他在那命令别人离开这里的时候,还不忘猛地给她塞药又给她点穴封穴道止血,紧张得不得了,弄得颜竹意惊了又惊。
不过他的药真的很不错,自己吃了之后,感觉好多了,精神也回来了一些。还好当时用手挡住了一下曾露露的匕首,不然,估计伤的就不是大概两厘米的深度了。
只是,面前这男人也太过于紧张了,轰走了婉容那些丫鬟下人之后,便开始围着她转,他似是怕他再转身的时候,自己就会消失似的。
“我其实伤得不重,你不要太紧张。”颜竹意看他要急死的样子,不禁开口。
滇木恪着急地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拿了沾了热水的丝巾给颜竹意擦手,擦干净之后将她小手放一边,才抬头,“紧张,要紧张的。我要给你看伤口,若是弄疼了你,你赶紧说。”
“我说,你别太紧张,我真的没事。你的药很有效。”颜竹意看着他,虽然伤着,但是心中甜蜜极了,这傻小子真是的。颜竹意心中甜蜜,禁不住的嘴角浮出笑容来。
滇木恪摇头,伸手就要给她解开蝴蝶腰带,但是他下瞬停下,看了一眼颜竹意,“你当真的好多了?”
颜竹意不太明白他突然这般问,但是真的比之前好多了,点头,“嗯。”
“那等我一会儿。”滇木恪说着快速走出外面,话不多说,直接叉腰眼神幽深地瞪着正在偷听的魏明琨,“奴婢见过大表少爷!”
滇木恪这明明说的是行礼的话,可是却叉着腰跟个泼妇没什么两样。
但魏明琨这时候倒是没有反应这么快,他见这救颜竹意的“丫鬟”突然出来,有些怔鄂,“我,我确认竹意表妹没事就走。”
“表大少爷尽管放心,咱家小姐命高贵得很,岂会因为这点破事儿死?”滇木恪尖着嗓子说话极为刻薄刺耳,开始指手画脚,各种夸张大幅度,魏明琨听着看着忍不住皱眉。
滇木恪说完又上前来给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表大少爷可以放心离开了。奴婢也要赶紧去看看小姐,给小姐上药了。”他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让魏明琨赶紧滚。
“好。”魏明琨思前想后,不得不应了,他黑沉的眸瞪了滇木恪一下,然后才出了这里。
滇木恪迷起眼睛,见他真的离开了,立即返回颜竹意那里。他是绝对不允许除了他一人之外的人看到颜竹意一点点肌肤的!
颜竹意见他出去又回来,不禁蹙眉。
滇木恪没有多说,深沉地看了她一眼之后,立即给颜竹意解开腰带,改了暖暖的语气,道,“阿华,忍忍。”
颜竹意那小脸依旧还有些惨白,她点头,语气也轻了,“嗯。”
她看着他小心翼翼,似是对待易碎的瓷器一般,心中忍不住地笑了,“你给我吃的药很有效,现在我不怎么疼了,你就不用如此小心翼翼地怕我碎了似的。”
“要小心一些,我不想阿华疼着。”滇木恪头没有抬,集中力全都在他的手中动作上,他此时已经解开她的腰带,然后慢慢给她掀开那穿着的纱衣。
颜竹意面上有些红,见他,他也是有些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