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听着这般的一句话,都舒了一口气。
可是颜竹意却是面色煞白。
她快步上前,“我也是大夫!”
颜竹意这一声,让很多人都扭头看她。
颜竹意面上有些尴尬,但也当这些人是透明的,快步走过去,“我是大夫,风大人让我前来给世子诊断诊断的。麻烦让一让,谢谢!”反正已经说了这个谎言,那就一用到底。
自己已经感觉到风纪廉和滇木恪的关系非同一般,而这周围的人也对风纪廉的尊重也不是一般。
果然,周围的人听着是风纪廉派来的,一个个都主动让开。
连那李大夫也让开,道,“公子,您看看。”
“你们诊断是什么结果,跟我说一说。”颜竹意摆手,她已经融入了这个角色当中,她走过去之后,立即就坐在滇木恪的床榻前的那大夫坐的凳子上。
只见滇木恪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几近透明,他的嘴角还有一些血迹并不曾擦掉!身上穿着正是白色的里衣,只是这白色里衣都快要被染成红色了。
颜竹意看着心疼不已,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口中吐血,这分明的是内伤太严重了!可他总是说,我无碍,我无碍……
“口中吐血不止,老夫方才勉强用了灶心土止住了血。”李大夫拱手,道,“世子恐是中了什么蛊毒,今儿才会吐血不止啊!”
颜竹意点头,灶心土是止血药成分之一,这个李大夫还是会药理的。
而此时刘管家已经进来,他上前来盯着颜竹意,生怕的是颜竹意对滇木恪不利。
颜竹意伸手握上滇木恪的手腕,当触及那一片冰冷的时候,颜竹意心中又是一咯噔。
刘管家看着颜竹意,小心翼翼上前,“公子,世子如何?”
“我继续诊断一番。麻烦刘管家给我准备一些药材,仙鹤草,艾叶,灶心土,白芨,紫珠,茜草,白茅根,大蓟,小蓟,这些都是用于止血的,分量都是5两左右,我随时都要。”颜竹意眼神一直都看着滇木恪,一边诊断一边道。
“这,我马上就可以办好。”刘管家听着颜竹意的这话,就知道她最起码的有两把刷子,懂得一些药理的,如此,心也放了放。
颜竹意诊断之后,让人取来了银针,然后开始给他疏通血管脉络,旨在让他的脑子里充血而令他清醒过来。
几个大夫站在一边看着颜竹意施针,看到她年纪轻轻,施针手法独特又熟练的时候,都不禁交头接耳赞叹了。
有个眼尖的看到滇木恪的手指貌似是动了一下,立即惊叫一声道,“世子的手指动了!”
周围的人听着心情都激动万分!
颜竹意心中也是澎湃,她缓了缓心情,然后又继续给滇木恪施针。她知道,自己的施针其实也只是让滇木恪不那么难受,让他清醒醒过来而已,至于其他,恐怕是要等滇木恪开口才能够解决!
但是,还真的要赶紧让人请回风纪廉,多一个医术厉害的,比没有的要好。
滇木恪只感觉自己的气被聚集在一起,然后渐渐地通畅了,心口也不那么的堵,他抓着自己床单下的手不禁也放松了。
“世子,醒一醒?”颜竹意此时已经施诊完毕,她看着滇木恪,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块丝帕,给他轻轻地擦了擦额上的细汗,然后又擦了一下他的薄唇。
滇木恪被这轻柔的动作弄得心头一怔,原本放松的两手也不禁开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床单。
颜竹意倾身上前,在他耳边耳语道,“恪,你若是不醒来,我就要走了。”
滇木恪瞬间睁开眼睛,立即看向此时最靠近自己的人!
颜竹意也是惊了一下,自己当真的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因为自己刚刚的那话而醒来!
“世子醒来了,世子醒来了!”周围的人看着都欢喜起来。
“太好了!”刘管家放了放心,“我这就去禀告给王爷和王妃听!”
“慢着。”这时候,滇木恪倒是开口。
颜竹意听着自定站起来,然后站在一边。
方才他盯着她看了许久,眸色里满是不信!是,自己竟然来找他了,他当然是难以置信。
“世子,您醒来的事情,应当赶紧禀告给王爷和王妃。”刘管家上前来低头道。
“现如今已经深夜,不必打扰他们,明日父王下朝之后,再禀告与他们。我已无碍。”滇木恪低沉声音,道。
“是。”刘管家有些无可奈何,但点头。
“你们都退下吧!”滇木恪道,“你,留下给我继续诊断。”滇木恪直接点了颜竹意。
颜竹意低头,而周围的人都点头行礼。
“哦,慢着,我开个药方子。”颜竹意想到什么似的,赶紧喊住那些要退下的人。
滇木恪看着她这有些冒失的样子,嘴角不禁扬起一份笑意。
刘管家是个会做事儿的,遂赶紧取了笔墨宣纸来。
颜竹意很快就写好了一个药方,“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煎好之后,赶紧送到我这里来。”颜竹意叮嘱道。
“是。”刘管家应了,捧着药方子就下去。
那刘管家之前就听了颜竹意说,她也是滇木恪的朋友,所以,这会儿倒是懂事儿地关上了门。
颜竹意看着赶紧上前坐在滇木恪的床榻前的椅子上,“恪,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滇木恪听着一笑,“你怎么来了?被你看到我这丑样了……”最后一句很轻很轻,轻得颜竹意听不到。
“还好意思说,不就是担心你么?”颜竹意羞涩低头,但是下一秒又赶紧抬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上前,直接就坐在他的床榻边上,“告诉我。”
滇木恪见她如此紧张自己,嘴角淡淡笑了,“就是蛊毒犯了而已,过后就好。”
颜竹意摇头,“你吐血太厉害,这是什么蛊毒,可有解蛊的方法?”
滇木恪听着摇头,“我靠蛊毒而活,解蛊之后,人也会死。”
“什么?”颜竹意听着惊愕,“你,你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