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鄞上前,从她手里接过木梳:“我帮你梳。你想梳什么发型?”
许娇愣了愣,忽然想起以前自己感染瘟疫那段时间,都是他给自己梳洗头发的事来,心中稍稍感慨了一番,抬眼道:“你看着办就行了。”
赵鄞点点头,大手在她头上稍稍梳理了一下,开始用木梳一下一下轻柔的给她梳顺发丝,许娇一向喜欢在冬儿替自己打理头发的时候闭着眼睛小憩,今儿也不例外,竟觉得赵鄞的手法更让人舒服些,眼皮就这么要合不合的闭上了。
赵鄞唇角微翘,看起来心情颇好。
大猫依旧懒懒的趴在许娇脚边,不时地『舔』一『舔』自己的爪子。
赵鄞瞪了一眼地上的大猫,脚尖毫不客气的踢了过去:“滚一边去!”
大猫抬头,半眯着眼睛看他一眼,意外的起身转到另一边。
赵鄞站到它刚才趴的位置,把许娇鬓边的短发撩起来,用一只粉红的发带固定在一起。
细细索索收拾了一会儿,赵鄞拍拍许娇的脸:“好了,看看可满意?”
许娇睁眼,往妆镜看过去,只见镜中好一个娇俏丫头!
头上左右两边分别拴着一根粉红的发带,将杂『乱』的浅发束在一起,挽上一个蝴蝶结,发带颇长,混在披散的发丝中间若隐若现,看起来活泼又不失庄重,与身上浅粉『色』的对襟长裙相互辉映,显得简单大气,很得自己心啊。
许娇抬手欢喜的『摸』了『摸』:“好看,谢啦!”言罢,起身欲出门。
赵鄞放下手中的木梳,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中紧紧抱住:“娇娇,我喜欢这样的生活,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许娇毫不客气的推他:“又发什么神经呢?今儿可是我爹和蓉儿大喜的日子,你少添『乱』啊。”
赵鄞抱着她不松手,语气里却充满妥协的味道:“好,我不添『乱』。这事改天再说,你先别动,让我抱抱。”
许娇怎么可能不动?她像泥鳅一样扭动,只是赵鄞抱得太紧,她没能得偿所愿罢了。
半晌后,赵鄞放开她:“走吧,我跟你一起。”说着,牵起她的手往屋外走。
许娇甩了甩没甩掉,抬起手一口咬下去。
赵鄞痛呼一声,放开她道:“你属狗的啊?多大了还咬人!”
许娇将手抱在胸前:“你说对了,我还就是属狗的,谁惹我我咬谁!”说完,撒开脚丫子朝外跑去。
赵鄞摇头苦笑自语道:“傻!等你知道休书是假的我看你还怎么逃!”
天刚蒙蒙亮,许娇来到院外,见院子下的山道上停了长长一溜人马,当先打头的自然是笙箫鼓乐手,后面是一身红装的许文杨,再后面是一顶八抬大轿,最后是抬着箱子陪嫁的人。
许娇吞了吞口水,看着抬轿的八个壮汉,暗道:还真是难为这些人了,山道只有这么宽,上来还好,等蓉儿上了轿,可如何下山啊?
正想着,黄蓉已经在冬儿的扶持下走了出来,一身红装跟许文杨的倒是相得益彰,毕竟专门找绣娘连夜赶制的同款婚服,自然错不了。
黄蓉脑袋上顶着一方硕大的红盖头,许娇看着,估计是脑袋上顶的首饰有点多,盖头都被撑起老高。
黄蓉无父母兄长,唯有一个大伯,如今却全程黑着脸。
许文杨翻身下马,上前利落的抱起黄蓉往轿子旁边走去。
许娇在一边看着,抱着自己的小拳头满眼放星星:“真看不出来,我爹还有这么男人的时候!”
赵鄞侧目看她,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弯腰贴着她耳边道:“你若同意,我再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可好,到时候我保证比你爹还男人!”
许娇将小手放下,对他翻了个白眼:“谁稀罕!”
说着话,许文杨已经将黄蓉抱进轿中,回转身朝她走来,对赵鄞恭敬一礼:“见过王爷。”
赵鄞摆摆手:“嗯,今日新郎官最大,这些虚礼不用也罢。”
许文杨在一拱手:“谢王爷体恤。”言罢,转身对许娇道:“娇娇,山下还有两顶轿子,你和黄太医一人一顶,随我回去。”
许娇点头:“嗯嗯,你先带着我的小娘亲回去,我这就下山。”
许文杨抬手在她脑门上拍了拍:“真乖!等爹爹跟蓉儿过了今晚,明早给你改口费。”
许娇笑得可欢乐了:“好呀好呀,要大大的红包。”
许文杨在怜爱的拍拍她的头:“好,大红包。冬儿今天暂且到蓉儿身边照顾,爹爹也会很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不?”
许娇连连点头:“知道知道,我会很乖的,爹爹今天成亲,我一定不捣『乱』。”
许文杨这才点点头:“那我先过去了。”
许娇正要说话,身边赵鄞忍不住了:“放心,我今日全程陪着娇娇,许大人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