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位至副相,父亲又是太子身边的亲信,自己却落到如今这般境地。着实是天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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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玙也觉得范琪君这身世实惨:“他也算是忠臣之后,流落在外也不是个事儿。但是他尚未及冠,幼年失怙失恃无人启蒙,如果直接丢出去让他自己生活,跟直接送他去死也没什么差别了。总不能救人救到一半,就撒手不管吧?”
“所以我爹禀明了圣上,将他接回家里教养,陛下考虑过后就同意了。”
旬玙又想到了谢灵均刚刚说的那些谣言,实在无语:“谁知道外面能传成这个鬼样子。”
“安阳的百姓想象力可太丰富了,真是闲的。”
谢灵均倒有不同的看法:“怕就怕,不是百姓闲的,而是另有其人。”
旬玙不以为意:“这么明显的事,就不用特意说出来了吧?”她捧着杯热水轻抿一口,舒服地喟叹一声:“我爹估计心中有数。”
谢灵均见她这样,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转而说:“前两天我得了些元宝糖,等会儿让青松给你送去。”
旬玙顿时觉得手上的热水不香了,虽说白开水本来也没什么香味。
“你觉得说这话合适吗?”她无语地瞟了眼谢灵均。
谢灵均一挑眉:“有什么问题吗?”
“未婚未婚,意思就是还需要注意男女大防,知道吗?”
“难道我说了逾越的话吗?”
旬玙登时就翻了他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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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谢灵均不知从何时起,好像发现了旬玙其实并不像其他闺阁女儿一般,对很多事言行大胆到堪称骇人听闻。
而后经常会突然吐露一些令人侧目的僭越言辞,旬玙有时候神经也大条,一时间脑子绕不过来还会顺口接下去。
久而久之,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谢灵均跟她说话竟然渐渐地,变得百无禁忌起来。
就好比这次,这位在外风度翩翩的谢公子,连“元宝糖”这话都能说出口了。
一直守在旬玙身边,暗地里保护她的暗卫们,就是当初的气死人和不说话,都尴尬到面红耳赤,唯独谢灵均若无其事。
谢灵均不要脸皮,旬玙也说不过他,就只好对自己说。
没关系,你看能在亲戚来的时候给你带红糖的男朋友,不必那些让你多喝热水的好吗?
放现代社会,谢灵均还能算得上是一个好男友呢。
他们俩相处的挺和谐,可苦了守着的暗卫们,至今都不知道该怎么委婉地向老大报告这类事情。
还有气死人,他生怕哪天银绣无意间知道了姑娘和未来姑爷的日常对话,到时候自己落了个知情不报的罪过。
那他可能等到银绣二十岁都不一定能娶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