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想法,不在谢灵均的考虑范围内,素日里在外头要一直戴着一张假面具,说话做事都需三思再行,实在累得不行。
现在逗旬玙已经成为谢灵均的重要解压方法,哪怕自己崩人设了也在所不惜。
更何况,谢灵均发现旬玙虽然看似娇气,但是包容性远超其他人。
很多时候连谢灵均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劣的事情,在旬玙这里却变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样的感觉,让谢灵均背负着巨大压力、随时都有可能崩断的神经,每每都能得到巨大的放松。
有时候谢灵均都觉得,旬玙给他下了一种毒,而解药就是她自己。一旦他离开旬玙,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溺毙在无穷无尽的泥沼中,不得超生。
谁也想不到外表光鲜亮丽的谢灵均竟会有这样大的压力,而这压力却是他自己赋予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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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谢灵均突然撑着半边脑袋,闷闷不乐地看着旬玙。
旬玙听他叹气就觉得头疼,无可奈何地说:“又怎么了,大少爷?”
“只是觉得……范家公子虽然可怜,但一想到他往后就要与旬姑娘同住一个屋檐之下,孤男寡女同处一府。”
说着他眨眨眼,揉了揉自己的心口。
“啧,光是想想,小生这心口就难受的紧。”
旬姑娘想找个东西锤他,半天没找到。“谢公子这是把您未来的老泰山、泰水,大舅哥、内弟妻妹这么一大帮子人,都忘光了?”
“那可不一样。”谢灵均道,“适龄女儿可不只有你一个吗。”
旬玙送他一个白眼,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青松。”谢灵均微微提高声音叫到。
青松应声而入:“公子,”旁边跟进来的还有银绣。两人原本守在外间,比内间的旬玙两人更早发现门外的动静,示意提前一步出去查看过了。
“外面怎么回事?”谢灵均问道。
青松答:“纨绔调戏民女,离得太远,两人拉扯见没太看清楚是谁。”
旬玙眨眨眼,调戏良家妇女,别说戏码虽老,但她还真是头一回见。
谢灵均看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想了一下问她:“想去看看吗。”
旬玙惊奇地挑了挑眉毛:“我像是这种爱看热闹的人吗?”
谢灵均回答的毫不犹豫:“像。”
旬玙……旬玙没法反驳,毕竟他说的真的很对。
所以她只好耸了耸肩:“但我也是个怕麻烦的人。”
也是,饶是谢灵均也不得不承认,旬玙是他见过的最怕麻烦的人。能不插手的事,她绝不节外生枝。
除非逼到她的底线上,否则很多事情更是能过就过,不爱计较。
不知道的人往往还以为她大度、好欺负,但在谢灵均看来更像是……她对这世间总有一种挥不去的隔阂,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因为完全不在意。
就像是她随时都能抛下现在的一切,毫无留恋地离开一样。
就算她跟旬梁兄妹情深,跟姜夫人母慈子孝,跟他插科打诨,但对她来说这些似乎都只是想吃饭睡觉一样的,生存必须要做的事一样。
而去掉某些谢灵均不知道的附加价值之后,他、旬梁、姜夫人对旬玙来说,仿佛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