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尚书将笔向郑国瑞一递。
出奇的,此刻浑身冷汗的郑国瑞却不打算接。
王天寿看到了这里,本来冷漠的双眼之中终于露出了杀气:“罪犯不在口供画押者,立杖四十!”
郑国瑞猛地打了个摆子,他可不会忘记何长贤那副倒霉的样子。随后双手颤颤巍巍的,接过了笔,在口供上画押,然而他的手却使不上劲。
王天寿冲着贺尚书说了句:“扶他到案边画押。”
现在已经到了深秋,不过待在隔壁小屋子里的沈辉莫名其妙的就觉得很热。
眼瞅着王天寿在这里‘一手遮天’自己却毫无作为的坐视功劳被人抢走。
随后他就只觉得一阵阵翻门。
“这屋里怎么连杯凉茶都不准备?”沈辉沉闷的说了一句。
站在一旁的巴青泰闻言缓缓的说道:“回巡抚大人。现在已经是秋季了。”
“你……”沈辉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这时一旁房间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里没你的座,贺大人把他的椅子给撤了。”
沈辉听到了这话,立即就知道了,这是王天寿开始提审何长贤了。
此刻,王天寿坐在大案后面慢悠悠的喝着茶。
何长贤此刻拄着拐跟个棒槌似的杵在那里,一看到贺尚书二话不说直接把凳子给撤了。心中的那股气顿时冒了出来:“王大人,沈大人审我都有一把椅子。刚才郑国瑞在的时候,也有预备椅子,同样的案子,你凭什么让我站着受审?”
王天寿不慌不忙的说道:“凭你作恶多端,恶贯满盈!勾结魔教、贪污受贿、致浙苏一道两州之地死伤无数百姓和将士。你说?你有资格坐下来?”
何长贤闻言脸色都变了:“沈大人都没有这样说我,王大人有什么证据如此谤我?”
王天寿闻言反问道:“我问你,今年州府府衙的犯人没有书文,你为何要带人前去死囚牢!”
何长贤一惊,但很快便咬定了牙:“那时我的上面有郑国瑞,郑国瑞的上面有胡总督。我是……”
“你是想说奉了胡总督的命吗?”王天寿不禁讥笑了起来:“可是胡总督率领精兵镇守前线,州府里我没有发布任何公文让你私自前去死囚牢,你怎么解释?记录在案。”
贺尚书飞快地记录在案。
何长贤此刻被问住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分辩说道:“是上面叫我去的,我当然要去了。”
王天寿开口问道:“你说的这个上面是谁?在我不发布公文,总督大人在前线调兵遣将的时候,还能有谁能命令你的?”
王天寿脸上的讥笑之意又浮现了出来。他发誓自己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傻的家伙。
何长贤此刻又被问住了。
王天寿猛地一拍桌子厉声说道:“回话!”
何长贤此刻躲不过去了,硬着头皮回答道:“当时州府谁官大,谁就说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