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张麻子的长相和徐世安的相比,的确只有眼瞎的人能看得上他。
就连县令自己,也不敢与徐世安比外貌,那是自取其辱。
“咳,徐夫人请问。”县令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一声徐夫人,便足以证明县令并未怀疑李满园真的和张麻子有首尾,无非是走个流程罢了。
缓步来到张麻子身边,李满园居高临下的看着阴笑的张麻子,眼中尽是刺骨的冰冷。
“一个临死之人,却要攀咬无辜的人陪葬,可见要么你是有软肋被人捏着不得不从,要么就是对徐家或我恨之入骨。”
“我李满园不是什么好人,我当家的也没有做过什么缺德的事,后者几乎可以排除了。所以,你要拉我们娘几个做垫背的,是因为你有牵挂在别人手里捏着吧?”
李满园的眼神冷的入人骨,可说话的语气却平和的很。
张麻子的坏笑凝固,发现自己漏了端倪后,立即喊道:“我听不懂你在说啥,我这样的亡命之徒能有啥软肋?”
“你也说自己是亡命之徒了,按理说你知道自己必死,若我的一双儿女真的是你的,你该想法子保全他们的命,给自己留个血脉才对。所以,你这么做是想要保住你自己孩子的命,而且还有人知道你在外面有儿女是不是?”李满园淡淡的问道。
张麻子低着头不敢看李满园,却厉声否认道:“没有,我没有子女。”
“张麻子,你就没有想过,如今连钱家都倒了,这事是咋被捅出来的吗?和钱家有关的一切都会有人盯着,你是钱家的狗,你的过往难不成比钱家还难查不成?”
“与其赌一把,何不戴罪立功?若是你能把钱家的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再供出些衙门还没查到的证据,这功劳还怕换不来你子女的活命?”
李满园蹲下身子,叹道:“为人父母者,无不是为子女长远计。你已经错了一步,难道还想让你的儿女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不能堂堂正正做人?又或者,照顾他们的人,在你死后真的能给他们活路吗?”
“你别说了,别说了!”张麻子猛地抬起头来,双目腥红的看着李满园,恶狠狠的喊道:“你这女人不想跟我一块死,还非得给我编排出儿女来,咋就这么狠心!我要杀了你,咱们黄泉路上做夫妻。”
张麻子忍着剧痛,猛地起身要朝李满园扑过去。
“快拦住他!”县令大人忙喊道。
“砰!”
李满园提起裙摆,先衙差一步将张麻子踹飞出去,转身便朝县令跪了下去。
“民妇莽撞,请大人见谅。虽民妇不懂查案,但张麻子方才的举动,显然是隐藏了许多事情。既然他不愿配合,若是能找到他的儿女,或许他会老实交代吧。”李满园不大情愿的磕了个头,屏住呼吸才没让自己吐出来。
“毒妇!你这毒妇!”被衙差按住的张麻子大喊着,恨不能把李满园给生吞了,但很快被堵上了嘴,只能吱吱哇哇的发出些声响。
李满园根本不被张麻子所影响,想要拖她下水,连年幼的龙凤胎都不放过,那就别怪她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了。
一旦张麻子的孩子被查出来,就算不被治罪,也会被衙门记录在档,发配苦寒之地是免不了的。
身为母亲,李满园承认她自私了,可这怨不得她,更由不得她!
“把张麻子带下去,吊着这口气,明日继续审问。”县令挥手让衙差先带人下去,却没让李满园离开。
自行起身的李满园也不着急,盯着自己的鞋尖看,努力的让脑袋放空,才能不去想这里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