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片刻后,没有空在这里耽搁的县令才开口道:“徐夫人与寻常妇人倒是不同,这般冷静的面对危机,若非本官之前对徐夫人有所耳闻,会对你的举动产生怀疑也说不定。”
抬手示意师爷不必将这些话记录下来,县令一双慧眼盯着李满园,似是要看清她是不是装出来的沉稳。
闻言,李满园抬头与县令对视,这一刻才明白能够过五关斩六将才博出个前程的人,怎么可能是真正的软弱无能呢?
“大人明鉴,民妇想活着,也想一双儿女好生的活着,自是不允许自己软弱。为母则刚,大人亦有子女,当明白民妇此刻的心情才是。”李满园毫不犹豫的回道。
县令无言以对,因为李满园说的是事实,为了子女他甚至会更不择手段。
“徐夫人且回吧,待有需要,本官会再传你来衙门。在此案了结之前,徐夫人且不可离开安和县。”县令道。
“是。”李满园侧身立到一旁,先给县令让路。
被衙差送回家中后,晚风吹打在身上,李满园才惊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
在榆树村的时候,李满园不止一次的扬言要对簿公堂,可真的接触了衙门,她才明白寻常百姓为何怕见官。
若没有徐世安的举人身份,今儿自己是不是也得先被大刑伺候一遍,才有机会自辩?
真的被打个半死不活,再遇着个糊涂官,又有自证清白的机会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李满园手脚冰凉,连赵杏花等人迎上前来都没发现,只觉得耳边嗡嗡的,嘈杂的声音吵的她头痛。
眼前忽然一黑,李满园软软的倒在地上,昏迷前仿佛又回到了牢狱之中,周遭都是血的味道,还有各种她不认识却斑驳的刑具。
“娘!”
“郎中,快去请郎中啊!”
赵杏花几个慌张的手足无措,院子里哭声一片,昏迷的李满园是听不到了。
是夜,赵家发生的事也不比徐家这边小。
将一双儿女护在身后的赵玉珍,身上的华服凌乱不堪,脸上的於伤更是触目惊心。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金银珠宝你们随便拿,放过我的孩子,他们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赵玉珍颤声求饶,双腿也在打摆,一双玉足连袜子都没穿,可见之前经历过什么。
“赵玉珍,要不是你们赵家盯着钱家不放,我们兄弟会跟着做亡命之徒?”
“赵家的银子我们要,命我们也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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