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你这么一回去,皇上呢?”
林婉听着她说的这些事,光听听她这原主的生前事就觉得冷汗直冒,这一桩两桩凑到一起,到时候要她还怎么解释得清楚呢?
“要我说!你就不能去!”林婉思前想后,这短短的思虑时间内,面色瞬凝,严肃至极:“你既然已经决定要留在瞑兆,跟这瞑兆的国君厮守一生,你就干脆别去管这原主以前的这些破事儿!你管不了!听到没有,你别去了,就听皇上的话,好好得留在他的身边。”
长宁听得心头焦躁不堪,“婉婉,我去这一趟,万一我要是成了,这婵穹和瞑兆这一仗也许就不用打了,你明白吗?我为什么要去,我去不止是为了原主生前这些未了的破事儿,还为了这桩大事。”
“你有把握吗?就你一个人,你能有把握吗?”林婉听她这么一说,更急,手掌拍在桌面上,真的是拿出了长辈的架势:“既然是布好了的局,那你去了就是一人闯荆棘,婵穹就是龙潭虎穴,而且……而且你想过吗?皇上那里你到时候要怎么跟他解释?这些本不是你做的事情,你到时候要怎么跟他解释才好?”
林婉深吸一口气,看着她接着道:“再者说了,你要是真的有个什么闪失呢?这圣泽你以为还能平静得下来吗?你以为这战火硝烟能不起吗?不可能的!你就随它去吧,留在瞑兆昌都,哪儿都不要去,权当没有收到过那封信!你听我的话。”
“不行!婉婉,我过来就是告诉你,我会去,且一定要去。”而长宁此时神色却是丝毫收敛下去的怯意都没有。
“你疯了你,我跟你说的这些话你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吗?”
林婉气得又要拍桌子。
长宁摇头,“没有,我听进去了婉婉,我知道的,但是……但是我还是想要免去这一场仗,可以的!都说异术士是开在黄泉边上的彼岸花,看尽黄泉路上的亡魂从人间而来,你还记得每次有大的事故伤亡时,我们异术士都会开阴阳眼直接入阴界指引超度这些意外惨死的亡魂吗?婉婉,我不想看到人间马革裹尸血流成河,再去黄泉看到他们面麻神木蜂拥而来。再说了,我也是为我自己,我现在留在瞑兆反倒压力太大了,太后……还有那个一直藏在暗处坏事做尽的异术士,我不能坐以待毙……”
“你!那你就以身试险?”
长宁起身一把抱住了她:“我来就是告诉你我偷偷要走的事情,介时他一定会来找你的,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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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岑参回府,入内院之前就知道今日王爷来找夫人了,于是在进卧房之前在门外问丫鬟。
丫鬟有些支支吾吾:“回相爷的话,今日王爷来与夫人坐了好一会儿,两人似有争执,王爷走后,夫人又有发了好大的脾气,还……还红了眼睛。”
岑参听得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心里堵,当真是心惊肉跳。
他不及再拖拉,一步推开门进了卧房,就见自己爱妻靠在临窗的软榻上,双眸看着紧闭的窗外,安安静静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