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课题?我想知道。”苏沁冉很好奇地说。
“哲学的,你就别看了,没什么意思,没有实际用处。”迟暄这么说得就有点过度贬低了的意思了。
苏沁冉也有同样的困惑,迟暄对此给出的回答是:“即使我研究了这个问题,但是它也没有能救人是一个道理。”
“可是这些是谁也无法预料的,你不会因此自责了吧?”苏沁冉觉得并没有必要。
“我没有自责,只是觉得甄棠好像是被家人那最后一根稻草压倒的。”迟暄如此说道。
苏沁冉点头表示赞成,其实如果甄棠的家人能够给她提供应有的帮助,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从那封遗书可以看出,甄棠曾经对于自己的家很在乎,只是智商和能力体力所限,使得她不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巨大的贡献。
“为什么非的要求如此奇特”苏沁冉惋惜道,甄棠的家人似乎过于自命不凡却玻璃心了。
而此刻的高研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他已经再也拖不动自己疲惫,懊悔,愧疚的身躯了,他看到的,不是一个没有接触过人体解刨的人可以接受的画面,他不敢相信这是他一生所爱。
就这样,变成了一堆血肉与骨头摊在那里。
高研想要怒吼,想要发泄,但是最终都变成了落下的眼泪,他跪在地上,绝望地看着这一切。
卜侦探早就识趣地退开了,这世间种种,有多少造化弄人,好不容易要过上有人保护,有人养着的好日子了,但是自己却已经不在了。
高研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症状,只是温柔地开始收尸,卜侦探想去帮他,可是发现自己也怕这个,还是不去凑热闹,惹人嫌弃了。
一切处理完毕,高研带着甄棠回去了,卜侦探隔得很远看着那个男人抱着他所爱之人的遗骸走在山林里,如此相依却已经阴阳两隔了。
感叹时与命的同时卜侦探收到了消息,是那些去调查苏沁冉手中对话提到的那三个人的雇员。
他们现在正在苏沁冉学校,那个黑超市好像是出了点问题,于是卜侦探与高研道别离开。
高研为甄棠找好了墓地,总算是让她不至于曝尸荒野。
墓碑前,高研说着那些一直没能说出口的话。
甄棠,我们的相遇很巧和,也许就是这种巧合使得我们注定很难走完以后的路。
我看到的是那个被欺负的你,那也算是个表象,其实我没有了解过你心中真实的想法,也不知道我替你做出的选择对你而言是一种妥协或权宜之计,还是真的符合你的想法。
你的部分遗书我看到了,我觉得你需要陪伴,我可以提供,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我现在不能确定那几天我们住在一起的你是否真的开心,也许你已经失去了这种能力。
我应该尽早带你去看医生,而不是被你的表象所迷惑,觉得你并没有问题,这到底是在麻痹你还是在麻痹我自己,我不知道。
我会查出凶手,让那些曾经欺负过你的人付出代价,我觉得你不会自杀,就算是你不快乐,但是你一直以来因为责任和约定活着。
这是你的枷锁,也是你的救命稻草,给了你理由继续走下去,就算是每天睁开双眼,然后闭上,这样简单而没有进取地过上一天又一天。
……
高研在内心无声地告白,但是卜侦探那里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因为他被发现了那个在食堂的阿姨居然认识他,而且还知道他那个时候在湖里捞过很奇怪的东西。
更可怕的是,她知道他跟方逸哲是一伙的,而且那个修手机的中间商被判死刑也跟他们有关。
“那你打算怎么样?”卜侦探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
“呵,现在离开这里,不要再继续调查什么,要不然别挂我不客气。”对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如洪钟,完全是想让自己在气势上震慑住对方。
这个对于见多识广的卜侦探而言,属于迷幻行为,这是打算做什么?比谁的声音大?
“不是,你知道什么叫做欲盖弥彰吗?这个样子不就是你们有鬼吗?是不是太明显了?”卜侦探冷静进行反驳,这个对手不知道是真的水平不高,还是太高他看不出套路?
“关你什么事?你们又不能代表什么?多管闲事,又不是欺负到你们头上。”
“不是,你这话就不对了,不是有那个经典的一段话说明要防患于未然?现在你们不害我们,但是以后谁说的准呢?你们到底是什么水准?明明知道我那么多事情,却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时候跳出来,你是想卖队友吗?”
面对卜侦探的长篇大论,对方的回应是:“队友?你知道是谁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两个仗着自己有点权势肆无忌惮,我也想分一点。”
“不是,你们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能不能付费听你讲其中的门道?”卜侦探笑得人畜无害,演技精湛。
“呵,不要试图套我的话,你再不走,就会有人不客气了。”
这个感觉很是熟悉,卜侦探反问:“你是不是觉得那些如天神降临的人非常伟大?但是告诉你,其实他们是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是,在面对卜侦探半真半假的劝告,对方还是那句,管你什么事?
卜侦探表示无奈,然后也不想与她多做交流,所以就离开了,腿和脑子长在他身上他想怎么样都可以。
可是,卜侦探把这一切想的太简单了,望着他无所谓离开的背影,对方笑得像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