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狠人。”
我也不知道,江安宁这句话到底是在夸我还是讽刺。
但都没什么所谓,他都久久除不掉,甚至让他陷入濒死险境的李刚。
我干掉了。
不管手段如何残暴不光彩,但我踏马做到了。
“如果不是身体状况不太好,我真想和你喝几杯庆祝一下。”江安宁如此道。
“不过话回来,你就真的不怕吗?”
“这件事是结案了,凶手是个叫王帅的人。但警方还有问题遗留,你真不知道?”江安宁问道。
“比如?”我向他反问。
“比如,他一个人怎么到别墅附近的?监控根本没有看到,只知道他出了医院,拒绝了继续治疗。”
“又比如,他的淘宝交易物流,为什么警方查出来装备准备了两套?”
“太多疑点了,都指向一个可能——这是团伙作案。”江安宁沉声道。
我听得心头咯噔一声,头都大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多问题。
果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管准备得再如何充分,只要去做了这种事情,就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这也是刑侦学存在的意义。
我甚至觉得,不准什么时候,我和王虎就被拿下关进监狱了。
虽然不至于像王帅一般是重罪,但只要被找到证据,肯定逃不了帮凶的罪名。
“不谈这些了,不论什么结果都看你运气。”
“我也不建议你去喂局长。因为本来还没有什么,你这样就等于做贼心虚,临时抱佛脚。”
“不要把自己的生死,赌在别人身上。他收钱你当然是幸阅,。他要是怕事不敢收,反倒是为了功绩把你抖出去,那你就死定了。”
江安宁的声音很平静,有种迷之从容。
“谢谢安宁哥。”我叹了口气,还是道了谢。
“不用客气,”江安宁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声,“你自己好自为之。”
挂断电话后,我又和陈安琪聊了很久。
关于李刚的死亡,她也有自己的猜测,虽然没有明,但基本都已经表现出来觉得是我做的。
我揉了揉眉心,觉得很痛苦,这件事有这么明显吗?
妻子特别隐晦地问我,有没有想过如果真出了事怎么办。
我沉默了一下,认真道:“那我认栽。一个人出了事换李刚的性命,总好过一起死。”
难得的,这一次陈安琪没有我冲动,只是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该什么的样子。
“老公,明晚接我回家吧。”
陈安琪突然柔声道:“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好。”我一口答应下来,突然想到明黄昏的时候也有一件大事将要发生。
李毅山的死刑执行,并且容许围观,以血的教训当作法制教育,估计是为了让人深刻理解到什么叫法不可违。
挂断电话后,我感受疲惫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整个人已经不堪重负到了极限。
都是来自于心理上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