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您醒醒!”
“我帮您救护车。”
经历短暂的昏迷,宋时宴再醒来的时候,是被餐厅服务生叫醒来的。
桌上鲜热的菜品已经变得冰凉,很多都丝毫未动,对面的女人也早已不知去向。
服务员还以为是菜品出了问题,连忙叫来了经理。
宋时宴被摇摇晃晃的推搡拍打,和耳边不断聒噪的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门口的地方早已经不见苏小小的身影,甚至餐桌的对面没有任何她遗留下来的余温。
“我在这里躺多久了?”
宋时宴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服务员都快要急哭了,是个女孩子。
“您已经在这里晕倒将近十分钟左右了,您的女伴已经离开了吗?”
宋时宴没有说话被扶着坐到椅子里,然后喝了一大杯水。
他站起身,还是摇摇晃晃的,腿上没有力气,身上也是。
又坚持着将钱包拿了出来,“刷卡吧。”
“先生,您确定您没事吗?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刚刚您好像都没有呼吸了一样,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服务员有点执着,拉着他等待救援,宋时宴想甩脱开那双手,去发现自己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他将卡片狂躁地扔在桌上,“结账!”
“先生,您的身体……”
宋时宴,不想再听到任何聒噪的声音,猛然将手掌拍在身上,服务员吓了一大跳,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苏小小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并没有立马离开,远远地就看到凯萨等在车里。
苏小小站在路旁的大树下面,抑制不住地难受,眼泪早已经决堤,心中普通绞痛,就在背着身擦眼泪的时候,远处突然响起一阵救护车的声音。
随后快速停在了餐厅门口。
医护人员准备就位,里面的服务员跑了出来说明情况,“你们快去看看!”
苏小小听到声音,心中顿觉到不对劲,餐厅里人很少,也并没有老幼妇孺,刚刚出来时还一切都正常。
眼下随身救护人员冲进去,苏小小越发觉得不对劲了,她也跟着跑了进去。
二楼!
看着大家慌慌张张的身影都跑去二楼!
刚刚在二楼吃饭的除了她和宋时宴就没有别人了,难不成是他出了问题!
所以才会故意说那些难听的话刺激她。
苏小小脚步都虚浮了,她跑上去刚到楼梯口就看到担架上抬着人跑过来。
她瞬间感觉到浑身僵硬,脚步普通灌铅一样,苏小小控制不住喊了一声:“宋时宴!”
可没有任何回应,她相跟上去看,腿却怎么也动不了了,仿佛此刻生命就只吊了一口气。
“小姐,快让开。”
直到医护人员的担架从她眼前匆忙跑过,她才看清楚,上面是一个女孩,穿着工作服模样,是前面服务过他们的那个工作人员。
不是宋时宴?
不是他就好……
苏小小不知道应该是庆幸还是难过。
她脑袋里一阵一阵发麻,还是冲到了和他吃饭的位置上去看。
宋时宴已经不见了。
明明她没见他出去啊,怎么不见了呢。
苏小小找了一圈儿也不见人,直到在一楼卫生间门口碰到那抹穿着黑色大衣的身影正在擦手。
苏小小像是着了魔一样的冲上去报警了他。
然后狂哭……
她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就是有种生死离别的痛苦在心里告知,像一口闷气盘旋在胸口里,她喘不上来气,只能放声的哭。
“宋时宴……”
苏小小痛苦的拍打着他的胸口,其实宋时宴已经顶不住她这样的力量了。
同样强忍的表情在那张冰冷削薄的表情下掩盖着。
“出去再说吧。”他已经咬紧了牙关。
外面的天色已经很黑了,宋时宴大衣兜里的手机不停地震动,一个接着一个。
他知道肯定是研究所的人发现他离开了。
宋时宴想,今天这一别,很有可能就是永远了,所以这也算是生命中和她的最后一年,是生与死的告别。
她就那样锁在他怀里,不管怎么说,苏小小也不为所动,或许是太伤心了,眼睛都哭的共彤彤到不行。
宋时宴只能将她抱起,然后一路到马路上的停车点,凯萨就在那里等她。
宋时宴敲开车窗,凯萨连忙打开了车门。
“少爷……苏小姐…”凯萨何尝不难受。
看着这幅场面,心都快要卷成一团麻了,目光担忧地直拧神。
“送她回去。”
“记住,今后不要再联系我了。”
宋时宴将苏小小放到车旁边,硬生生将她的双手拉扯开,大衣料子上划出撕扯的痕迹。
她不想放开,却又被迫放开。
苏小小的身体最后往后重重地跌落在凯萨的怀里。
她目光已经麻木了不少,看着宋时宴冰冷无色的面庞,说出话来,“为什么,到底有什么事你不能说出口我们一起承担,你以为的伟大其实自私的要命,宋时宴,既然要走到今天这一步当初又为什么要把我留在你身边呢。”
“……”
“我后悔了。”薄唇轻动,似乎要比冬日里最冷冽的寒风还要刺人。
苏小小难受到几乎心脏快要骤停下去。
她好像发不出来任何声音了,只能哑哑地打出口语,“好……”
苏小小被凯萨放进车里,车门关上。
凯萨面对着宋时宴,今时今日的少爷仿佛判若两人。
凯萨也不懂,为什么,为什么呢?
“少爷,真的没有任何挽留的地步了吗?”
“少爷,凯萨还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宋时宴统统摇头,“快打她走,快!我永远都不会再见她了。”
这样逼真的愤怒和怒不可遏就连凯萨都心中一惊。
“好,您别生气,我带苏小姐回家。”
“少爷,您也保重身体。”凯萨死死地咬住嘴唇,尽量不让眼泪流下来。
随后也坐上车,直到扬长而去。
宋时宴扶住旁边的树干,猛地突出一口鲜血。
路边的落叶被来往的车辆卷起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