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常年不在家,这妇人操持着家中一大摊子事物,徐达只是出于感激,也会对这妇人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对徐达的家事,陈恪也并不方便过多置喙,笑了笑只道:“是,这是应该的,大老爷们本就包容着自个儿女人,魏国公,来,先让我瞧瞧你这背疽。”
陈恪开口,徐允恭已经帮着掀起开了被子。
瞅着已逐渐起来的肿块,陈恪重新盖起被子,又拿出他自个儿弄出的药物,道:“此物每日三次,每次一粒,连续喝着,太医院开出的那些方子也别停。”
那些汤药有清热解毒的功效,与他弄出来的抗生素并不存在冲突,喝了对身体也是存有好处的。
“六七日时间,等到肿块再大些,手术引流,把里面的毒素放出来,这背疽就可痊愈了。”陈恪道。
治疗方案倒是不错,徐达却丝毫没放于心上,摆摆手道:“也不用这么麻烦,这东西跟着我也好些年头了,也没怎么着,这次回来的急才又复发了,歇上几日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也是陛下着急,非要让我留在京师养上几日伤,要我说,就现在,我依旧可在千里之外取敌酋首级。”
徐达说这些的时候带着几分豪气,实则并非是个只知一味冲锋陷阵的莽夫,相反在行军作战时是很注重谋略的。
徐达不在意自己的病情,徐允恭倒是着急了,道:“爹,前几日你痛得直冒冷汗,在营地此种情况定是时长会发生,现在好不容易回了京师,怎么着都得养好了再去京中。”
徐允恭惦念,陈恪则笑了笑,道:“徐公子说的对,背疽此症虽不会当下便要了人命,可一旦恶化下去是有可能随时要了人命的,魏国公此病症伴随多年,已是相当严重了,早日治疗康复的希望真的很大的。”
不管怎么说,首先得先给病人信心。
病人的心理也是事关治疗结果的。
“你是说我这病能治好?”徐达带着几分惊奇,问道:“陛下也没在这里,你也不必说大话,实话实说就行。”
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还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病急讳医?
陈恪一副猜中徐达心思的想法,笑了笑,开玩笑道:“魏国公你这就想错了,越是当着陛下的面我才越不敢说大话呢?在陛下面前说了大话,那可是要办到的,办不到,那...”
陈恪摇头不敢想象后果。
正说着,门外一阵太子殿下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特么,他是乌鸦嘴吗?
陈恪脸色一耷拉,摇摇头不再多言语。
他说这些,完全就是玩笑,可不存在一点儿编排老朱不是的意思。
徐达和徐允恭父子两个瞧着陈恪带着几分风趣,对陈恪的好感颇增。
很快,朱标进入,几人纷纷见礼。
瞅见陈恪,朱标有些惊奇,问道:“咦,陈恪,你也在?弄出治魏国公背疽的药物了?”
对朱标的询问,陈恪表现的中规中矩,回道:“嗯,弄出来了,臣再来看看魏国公情况,六七日功夫,便可手术了。”
陈恪回答的认真,朱标又问道:“那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需特别准备的。
“到时候魏国公去医学院的手术室就成,那里光线什么的具备,可保证手术的成功。”陈恪道。
给王俊才接骨都是在那里做的,徐达这看似眼中的背疽与之相比其实是个小手术。
一个完全选不了什么大的事儿,徐达率先应道:“行,没问题。”
片刻,当着朱标的面,徐达拉起陈恪,凑近他道:“我这个病是能治,对吧?若不能治,别折腾这么多,我得尽快回军中去,能做些什么再抓紧做些。”
明知道是不治之症,提早做好死亡的准备实属正常。
对徐达的问题,陈恪也同样小声保证道:“放心吧,至少有八成的把握,其实这病并不算什么大病,提早治治愈的希望是很大,魏国公只需好生配合就成了,其他的无需担心。”
能够配合治疗就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