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现在李文忠在老朱心中的那恶劣形象,李文忠的忙怕是轻易帮不得。
陈恪直接拒绝,道:“这个手术昨晚后,只需七日便可痊愈了,有什么事情,曹国公还是自个儿坐吧,若是实在着急的话,李公子就在外面,把他喊进来,吩咐他一声就是了。”
能等得及,自个儿好了自个儿去做。
若实在等不及,完全可找自家儿子去做的。
没想到,李文忠却是死赖上陈恪了似的,道:“即便是我痊愈了,这事儿还是得靠安乐伯帮这个忙了,人素来都说安乐伯热心,肯定能帮我这个忙的。”
别以为给他戴顶高帽,他就能把他自个儿卖了的。
陈恪不说话,李文忠又道:“这样,我先说是什么事儿,安乐伯再决定帮与否。”
反正他听不该听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也不怕再多一个了。
陈恪仍旧没做言语,李文忠随之,道:“当初我奉陛下只命镇守严州,那时候年轻气盛,看上了当地的一个娼妓,便把她带回了军中,后来此事被陛下知晓,陛下治军向来严苛,得知此事后,遣人杀掉了那娼妓,又命人召我回应天,当时我也做好了如越国公之子一般的准备了。”
果然,还真是这个事儿。
陈恪保持沉默,给李文忠说下去的机会。
只听李文忠继续道:“临行前叮嘱我谋士赵伯宗请他好生安抚好军中兄弟,将来若有新的领兵大将到任,让他领着军中的这些兄弟,全力配合,怎奈,赵伯宗早就被张士诚收买,在我刚离开后,便准备带着这些兄弟归降张士诚,好在在我行进在半路时,陛下便下令让我返回了严州,赵伯宗的计谋才没有得逞。”
领兵那么久,心腹肯定是有那么几个的。
李文忠手书一出,怕是还真有人会跟随的。
虽说张士诚即便拿下严州也不见得能够最终坐拥天下,但老朱一旦严州,那在江南的地位也就会岌岌可危了。
只是,到底是真假还有待考证。
陈恪依旧没说话,只剩李文忠一人继续着,又道:“在我回去之时,正巧碰上赵伯宗便寻了我的几个亲信商量后续之事,知晓实际情况后,我当即便缉拿了赵伯宗,虽第一时间搜捕了其家眷,但其妻儿却早就不见踪影了,听几个亲信说,还有什么手书之类的东西,但我一直未曾见到。
在前些日子,有个自称是赵伯宗之子的人,拿了份什么我的手书与我要钱,当时赵伯宗是我看中带在身边的,自己看中的人狼心狗肺,竟背着我做出如此大的一个事儿,我还哪好意思说,再加之当初那种情况,我的确也有如此做的理由,担心被陛下怀疑,便没有及时呈报。”
倒也的确是那个道理。
李文忠当时若是报了,老朱会怀疑李文忠得知没惩处之后,是在找背锅的。
若是真如此的话,那李文忠又如何会被老朱重用,又如何会有之后的那些丰功伟绩。
李文忠又道:“当时都没说,现在更没办法说了,只好拿了钱,想着私下了事,没想到那人要的越发频繁不说,还越来越多了,我便也就渐渐拒绝了,想着用其他办法解决了此事,哪能想到,那人竟把手书送到了陛下那里。”
其他的办法怕就是把那人灭口吧?
只不过那人的处置手段更为干脆,自己吃不上饭便连锅一块砸了。
李文忠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当初参与过此事的那些亲信早已不在了,有实实在在的手书摆在那里,我就更办法自证清白了。”
当初的那些亲信怕不都是战死在战场的。
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李文忠话音落下,陈恪出言问道:“曹国公的意思是?”
说了这么半天,只说自己冤枉,也没说自个儿想要的是什么。
陈恪询问,李文忠回道:“请安乐伯,把我所言的这些详呈陛下,之前我只惆怅无法解释,陛下对我恩重如山,对我寄予的希望也颇多,得知此事陛下怕是也会难以接受的,我怎样不重要,至少要让陛下知晓,我李文忠从未有过被背叛陛下的想法,之前不会有,现在不会有,将来同样不会有,只要能让陛下明白我的心意,我哪怕现在死了都没什么可牵挂的了。”
看着李文忠炙热的眼神,陈恪突然再拒绝不了了。
算了,传便传吧。
反正老朱都已经知晓他知道此事了,他也瞒不住。
“行吧,手术结束,我便把此事告诉陛下。”
得到陈恪的同意,李文忠这才终于放心喝下了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