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小遥起了个大早,因为身体的原因,她一直坚持早睡早起,更何况今天她还要去敬公婆早茶,可她一醒来,本该在她床脚下边打地铺的赵司南不见了踪影,摸了摸被窝凉冰冰的,怕是早跑了的。
小遥把打地铺的铺盖收回柜子里,这才喊挽风,“挽风,姑爷呢?”
挽风几个端了洗漱的水进来,面面相觑,半晌才道:“姑爷一大早就出去了,奴婢几个问他往哪儿去,他不说,还凶了几句,便不敢再问了。”
难不成他又去找娇幸了?
小遥想了想,把黎妈叫到身边,“嬷嬷的大儿子可是一起跟着陪嫁过来了?”
“哎,”黎妈行了个礼,“奴婢一家都跟着小姐做了陪嫁,小姐要有使唤,只管吩咐便是。”
“昨日大婚,姑爷一直不露面,我寻了去,见他跟一个叫娇幸的楼中女子纠缠不清,这一大早的他不见人影,我心里放心不下,就麻烦黎家哥哥帮忙查问查问清楚,最好能安排安排,我想亲自会会这位娇幸姑娘。”
黎妈一听,当即皱起了每天,小姐未嫁便知这赵司南声名狼藉,谁知竟比传言中的还不堪,大婚之日撇下新娘子跟楼中女子纠缠不清也就罢了,这才新婚第二天竟又忍不住去幽会旧情人,心中很是为自家小姐不平。
可男人沾花惹草的,她在大户人家着实看得不少,也算有些手段,“小姐见她岂不污了眼睛,不如我让山壳……”说着,她比了个灭口的姿势。
“倒也不必。”小遥接过挽风递来的面巾擦干脸上的水,坐在梳妆镜前,看挽风把她的头发盘成夫人样式,“我有些话要问她,该去敬早茶了,劳烦嬷嬷帮忙打听打听姑爷的去向。”
她家小姐在家里是娇蛮惯了的,没曾想才一成亲就遭了冷遇,不过一夜竟突然长大了似的,黎妈心里心疼,对她吩咐的事情更是万分上心。
上好头面,小遥孤零零领着丫鬟敬了早茶,赵大人赵夫人脸色都很不好看,像是一夜没睡,仔细看甚至还能看出赵大人脸上抹了脂粉,用来遮盖脸上的淤青。
赵夫人红肿着双眼,没气力理会小遥,匆匆喝了茶,给她塞了个红包,连早饭都没留,就让她回了。
小遥听话的走到门口,赵夫人又叫住了她,“遥遥啊,你是个好孩子,司南这孩子你别看他皮了点儿,心眼儿是好的,我没用没教好他,往后还得你多管教管教……”
小遥一一应下了,回到自己院子不久,黎妈带了消息回来,赵大公子一大早上的,上楼子去了。
听完消息赵、洛两家的脸色都很不好看,小遥亦是觉得有点儿头疼,“挽风,你拿软布把戒尺包好,别叫人看出来,带上几个手脚麻溜的,我们上玉春楼把赵司南找回来。”
说是找,其实是带了绑人的心思。
总一直让赵司南闲着也不是个事儿,小遥想了想,叫来了赵府的老人,“少爷既不上私塾,可有请先生?”
那老人面露羞愧,“大人和夫人疼爱少爷,离了私塾请了两回先生,可少爷从不来上了,又都辞了。”
正说着,那头准备好了,七八个壮汉排排站着,据说都是练过有些身手的。
几个年纪大的妈子站在边上,面露难色,“少夫人,牌楼街那样的去处,你是妇道人家,怕是不好去……”
小遥想了想,“他去嫖的不怕丢人,我一个抓奸的怎么好意思脸红呢?”
说罢,坐着轿子往玉春楼去了。
这会儿时辰还早,楼子里的姑娘们都还歇着,少数几个恩客赶早起了床往家去,瞧见小遥这气势汹汹的大队人马往楼子赶,不由得嘲讽两声,“这一大早的逛妓院,赶着去投胎呢?”
轿子停在玉春楼门口,这儿还没开门,几个会身手的下人上前,吵吵嚷嚷敲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