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说,夏杰已经是孤儿了?那正好,朕亲自将他带着身边抚养,说不定,将来能为皇儿培养个大将之才!”
夏守忠皱眉道:
“太上皇,这恐怕不妥。”
太上皇不悦道:“为何?”
夏守忠扶着太上皇半躺了下来,道:
“他是个孤苦之人,若是带进皇宫,恐怕冲撞了天家贵气。”
“再则,夏杰的外祖母尚在。”
“喔?”太上皇满脸好奇地道。
人越老,就越八卦,这点在太上皇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的夏守忠自是知道的,他就是将夏杰的惨事,当作故事一样,讲给太上皇听,这样又能逗趣,说不定无意中也会帮到,他这个陌生的远房侄孙。
夏守忠微微一笑道:
“他母亲贾枚,原是荣国公贾代善的二庶女,因早年夏德带着夏刚,曾经在京营当差,偶然谈起儿女婚事,故荣国公见夏刚为人正派,骑射功夫了得,就将贾枚许配给了他。”
太上皇点了点头,道:
“难怪了!”
“若是如此的话,确实不方便将他,带进宫中抚养了。”
“过些日子,起驾回京的时候,将他也带上,让荣国夫人抚养他到成年就是了。”
太上皇虽大病过一场,但脑子很好使,不一会儿,他就想出了,这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太上皇接着说道:
“可是,夏杰立下救驾大功,不可不赏,只是,他如今才十二岁,恐怕是不合适在朝中为官的,那就只能封爵了。”
“这样吧,就封他一等男爵,赐号‘义勇’,授锦衣卫百户在宫中伴驾,如何?”
夏守忠满脸堆笑,讨好道:
“太上皇英明!”
太上皇笑骂道:
“老货,快去传旨吧,万一那些个蠢货,真的将朕的小功臣赶出来了,朕的脸面往哪儿搁?”
“是!”
说着,夏守忠躬身退了出去,没一会功夫,他就拿着一封随驾文官,临时挥毫泼墨写就的圣旨回来了,太上皇看了看,觉得没问题,就盖上了玉玺。
夏守忠连忙将圣旨,交个了他的干儿子——李尽忠,在他耳边轻声嘱咐了几句。
李尽忠躬身接过圣旨,道:
“老祖宗放心,孩儿醒的,断然不会出现差错的,待给夏杰传旨回来,儿子必定找可靠之人传讯给陛下,省得老皇爷父子相互猜疑。”
夏守忠点点头,挥手斥退了李尽忠。
而今大周朝日月双悬,夹在中间最难受的,是他们这些皇家奴才。
望着李尽忠离去的身影,夏守忠落寞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缓缓向太上皇院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