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相信,用不了多久,贾珍就会同秦业家退亲。”
说着,水溶指了指皇宫方向,低声道:“他的私生女——秦可卿,怕是成不了贾家宗妇。”
听到这里,张有德还满意地点了点头,想到宫禁大内传闻,不禁笑出了声,心道:
“皇兄,你的丑事早就传到了父皇耳中。”
“要不然岂会对本王说:‘皇帝德行有亏,汝当勉励之!’”
自觉弄清楚太上皇,话里的言外之意,张有德干劲十足,恨不得现在就把弘治皇帝,一脚踹下龙椅,好自己坐上去。
想到近在咫尺的皇位,张有德全身热血沸腾,一对黑白分明的眸子,已是欲火升腾,泛着点点赤红,好似要焚烧一切。
不过,还好张有德理智尚在,望向水溶,许诺道:
“水兄且放宽心,只要本王登上那个位子,北静郡王府世袭罔替。”
水溶听了,站起身来,对着张有德拱手一礼,笑道:
“小王定当尽心竭力。”
这时,门外想起了敲门声,唬得他二人一跳,赶紧禁声,狐疑地朝房门望过来。
“谁?”张有德冷脸问道。
“启禀王爷,江南甄家急信!”门外之人回道。
张有德听了,垂首沉吟不语,侧眸瞥了眼严嵩,严嵩会意,朝着张有德和水溶躬身一礼,
大步走出门外,接过信纸,小心地将房门掩上,恭敬地递给了张有德,就束手退到了一旁,好似不存在一般。
张有德一把接过,急忙展开,拧眉细看,只是眉头越皱越深。
一旁的水溶像是,并未察觉张有德的异样,依旧拨弄着茶汤,双眸微闭,自得其乐地品着上贡的,雨前西湖龙井茶。
看完信纸后,张有德一把将它拍在案桌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抬眸看向水溶,道:
“甄应嘉来信说,太上皇遇刺,身子有恙,已是大不如前,怕是短时间赶不回神京,阻止当今乱来了。”
“水兄,咱们得抓紧才是,要不然宁荣二府的老人,可都被王子腾踢出京营了。”
水溶轻叹一声,放下手里的茶盏,抬眸看了眼急躁的张有德,心道:
“忠顺王还是太年轻了,不及弘治皇帝老谋深算,怕是不易成事。”
“每年四月旦日大朝,按制边镇节帅,都得回京述职。”
“前几日,小王听说当今为了拉拢贾家,敕封有救驾大功的夏杰,为南京节度使。”
“过不了几日,他就会来京谢恩,到时再私下拉拢他,又有贾珍相助,不信宁荣二府的旧部,还跟王子腾一条道走到黑。”水溶面上平静,不着痕迹地道。
张有德听了,背负双手,缓缓踱了几步,转首道:
“本王也听说过此人,坊间传闻,夏杰乃是先荣国公的外孙,故京营游击将军夏德之孙。”
“若是他肯站在咱们这一边,此事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