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想的话,可以戴着南柯仙君的面具去屠一坊的人,等面具一摘,他甚至能以张长生的身份批判南柯仙君的暴行,最大可能避免了人设崩塌形象幻灭,就像是独立于法律规则和公序良俗之外的透明人。
所以,张长生见到南柯一梦,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这相当于在大号之外又申请了个“小号”,张长生心说南柯仙君就像前世的“键盘侠”,用匿名来隐藏踪迹,可以躲在一个又一个“马甲”后面搞东搞西,不用负担任何责任。
话是这样说,张长生手里拿着的马甲神器,能力越大也代表负担的责任越重,他还是得时刻提醒自己,绝对的放纵,必然会突破道德底线。
而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人能把欲望关进笼子,把廉耻穿在身上,物极必反,盛极而衰,谁先狂妄自大,谁就先自取灭亡。
张长生小心翼翼收起“南柯仙君”的面具,以后该怎么使用,还需要从长计议。
他回到敛尸庄后,中午已经过半。
大清早的不吃不喝把三百恶人一顿胖揍,筋骨疏通舒服了,自然神清气爽,连睡觉都安稳几分。
等睁开眼睛,已经是黄昏日暮,感觉晚上还有尸体送过来,不知道今天会是什么。
走出铺子,街边食摊烟火气扑进鼻子,张长生心情不错,去姜洛宓的香茶铺买了几碗香气浓郁的肉骨茶,还在旁边的面食摊上买了几个薄皮大馅儿的荤肉包子,一起送到武院,给殡葬司的几个吏卒垫垫肚子。
人情,就是你来我往走出来的,虽然他已经从掌薄那里得到武院所有尸体的生意,但一转身就不打招呼了?这样未免太不近人情,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是没用的,平时多走动,关键时才用得上。
夜幕降临,张长生带着一盒子吃食,慢慢走到武院外,这?
张长生老远就看到殡葬司几个吏卒在武院忙前忙后,武院门前站着一尊石雕刀刻的神像,这神像是文曲星,天神下凡,文曲降世,天下武学才子进武院前,都要过来祭拜几下,祈求文试通过,状元及第……
这文曲神平时就立在院门前,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有几辆高头大马经过门前,一害怕,轰隆,后蹄子踹断了神像。
这文曲老爷的头颅,落地了。
文曲神像坏了,按理来说该上报给工部有司,该修的修,该补的补,可是白日里武院人来人往,没脑袋的文曲神像立在这里,谁看了心里都堵得慌,怎么看怎么不吉利,学督官一寻思,还是抹点泥巴凑合几天。
然后就让这些吏卒在墙根下和泥浆,准备先把文曲神像的头颅放上去,等工部把新的神像送来再换新的。
张长生过去时,看见吏卒正在忙碌,扶着身子黏文曲神像的脑袋。
他放下小吃盒,赶紧迎上去帮忙,几个人搭把手把神像给稍微捯饬得像样了,这才洗手分吃张长生带来的小吃。
张长生正打算回去,耳朵涌入嗡嗡声,眼底敛尸卷隐约可见。
尸体价值:金字四品!
……
这夜,张长生回到敛尸庄。
敛尸庄里躺着武院拉来的四具遗体。
今天晚上又是连开四个盲盒。
但是,张长生现在完全不关心上面。
今晚的四具遗体,就是再怎么手气好,也不可能有比刚才的金字还要贵重的奖品。
四个小时前,他亲手把武院门口文曲神像的脑袋黏上去,很意外地唤出敛尸卷,拿到一个“金字四品”的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