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尘有些不悦,道:“确认就确认,不确认就不确认,还搞这些七分八分,五分六分做什么??”
沐真笑道:“只是一个说法而已,何必较真呢——我一看到连翘的身段,还有口音,便确定她是和咱们一块来的。”
訾尘点头道:“我也是,我一看到她说话时的神情,那么哀痛,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就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和咱们来自一个地方,断不会有如此哀痛。”
沐真也叹息道:“伊始你跟我说时,我还不信,如今见了她,方才信了你的话,连翘其心可嘉啊——你可还记得,在下城时郑将军说的话?莫要失了身为楚人的本分,说得容易做到难啊,我看着来到平城之后,公主也有些沉湎安逸,忘了大事,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家啊——”说着说着,泪如雨下,不能控制。
訾尘转脸看着沐真,一脸苦涩,道:“我也想回家。”又轻声道:“可有的人却不想回去,也许你所说的那件事情是存在的,只不过那个人并不是连翘,而是另有其人——”
沐真先是一惊,后又想起宫中旧事,遂勉强用平和的语气道:“听人说,这几十年,楚国与燕国的关系是剪不清理还乱,是三天三夜也说不清道不明的——陛下的法子显然是炮制燕国的——我听人说过燕后便是燕皇派到咱们那儿的间者,所以前些年咱们老吃败仗,陛下将其囚禁,不准与人交往,败仗显然就少了,可想而知便是燕后这个间者在其中捣鬼。
你说咱们身边有间者,我半信半疑,咱们都是楚国来的,哪会是间者?入宫之时,身世都要清清楚楚,不能有半点含糊,造假极难——但退一步讲,历来间者都是看不透的,许是还没有露出马脚——
哎,除非是被糊涂蒙了心,才会做什么间者——再者,咱们个个都是人微言轻,就算身边有十个八个间者,又能被他们破坏什么事情呢?”
訾尘迷迷糊糊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许是我想的多了,这几日听到些什么就想些什么,做梦都是这些故事。”
沐真拉过訾尘的手,笑道:“别做梦了,醒过来吧。”
訾尘还在迷蒙间,忽然脊背被人拍了一下,后面传来一阵笑语,“你们俩在这窄巴巴的地方做什么呢?
沐真倒还好,訾尘被吓了一跳,老一会才缓过神来。
紫鸢笑道:“你们在这儿嘀嘀咕咕了好一会,有什么好事,也说来与我听听。”
訾尘笑道:“我们在说你可能会是间者呢。”
紫鸢笑着打了訾尘的手背一下,道:“你的嘴又痒痒了,在这混说,也不怕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