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尽量克制住自己的震惊,道:“你好生说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涣青定了定神,在心里安慰自己,而后努力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
“回皇后殿下,回淑妃娘娘,奴婢在昭仪娘娘身边侍奉多年,娘娘对待奴婢很好很好,这番波折之后,奴婢想着要为昭仪娘娘做些事情,想到昭仪娘娘与充容娘娘有些嫌隙,便去了春兰殿找充容娘娘说话,向充容娘娘说明昭仪娘娘的内心并无恶意,一切初衷都是好的,之间有许多不必要的误会,解开便解开了,大家都和和气气的,这样后宫中才能安宁,哪知充容娘娘听了奴婢的话,很是不屑,也不愿意与奴婢这种身份的人交谈,没有说多久,便把奴婢赶了出来,那时奴婢也有些气恼,顶撞了充容娘娘几句,充容娘娘气得将桌上的茶杯甩落在地,奴婢看充容娘娘真动了气,便不敢多留,忙跑了出去——奴婢愿意以性命担保,在奴婢走之前,充容娘娘还是好好的,还开口骂了奴婢几句,还将另几只茶杯摔在地上,当时明明有宫人看到并且听到充容娘娘责骂奴婢与甩掉茶杯的声音——还请皇后殿下明察,好好问问春兰殿的这些人,也许刚才太过惊慌,以至于没有想起来这回事。”
涣青说的很诚恳,语句流畅通顺,还有人证,不像是说谎。
王皇后重新问这群跪在地上的宫女宦官,道:“你们刚刚都说看到了涣青从胡充容的屋内走出来,还看到涣青怒气冲冲的样子,你们可有看到听到胡充容的模样与声音?”
其中的几个宫女和宦官斩钉截铁道:“奴婢并未看到或是听到胡充容也说了话,或是甩了茶杯。”
李淑妃道:“那这么说,这涣青便是在撒谎了?”
涣青不慌不忙道:“殿下,娘娘,奴婢并未说谎,奴婢还与那人宫女说了两句话,让那宫女好生告诉充容,奴婢说昭仪娘娘向来都很尊重充容,让充容好生理解昭仪娘娘的良苦用心——奴婢还记得那宫女的模样和声音,可否让奴婢找出那宫女,与其当面对质?”
王皇后点头应允,“可以。”
涣青磕头谢了恩,慢慢起身,绕着这春兰殿的宫女宦官们走了几圈,最后拽住了一个宫女,那宫女身形瘦弱单薄,在刚才的询问中,只有她沉默以对。
涣青拉着那宫女的手,两人一道跪在皇后与李淑妃的面前。涣青看到了希望,满脸喜色,道:“殿下,娘娘,与奴婢答话的人正是她!当时充容的门半遮半掩,充容说话与甩茶杯,她都看见并且听见了,还去给充容关上了房门,并且安慰了奴婢几句——正是她!”
“涣青说你曾经看到胡充容在其走时,还是好端端的在屋内,这话可当真?”王皇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