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妃也道:“是啊,此话可当真?若当真,那么这些春兰殿的宫女宦官个个可杀,竟然联合起来说谎哄骗殿下,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若没有这回事,那涣青你也要为自己说的话付出相应的代价——不论充容因为离去,都是在你离开之后,你曾和充容有过交谈,想必有些口角,这充容之死可是与你脱不了干系——”
那宫女浑身发抖,道:“奴婢……并没有看到充容叱责涣青,也没有看到充容将茶杯甩落在地,更没有安慰涣青……充容因为面壁思过的事,很是不悦,我们都不敢靠近充容,连给充容送饭,大都是放在门口,等充容自己拿取,不敢踏进充容内殿半步,所以今个儿奴婢也是和大家一道知道前殿失火,也一起扑火,并没有过什么看到充容与涣青争执的场面——而且,充容娘娘在殿内时常和我们提起,说昭仪娘娘她不喜欢自己,老是想找个机会惩罚她,这让充容娘娘非常害怕,时常因为此事睡不着觉,又有了怕黑的习惯,每日睡觉都要点上蜡烛,在烛光照耀之下才能入睡——充容她很害怕昭仪娘娘,涣青来到殿内与充容娘娘交谈了一会儿,奴婢想充容娘娘心中很是抗拒,又很害怕,见到涣青,定会想起昭仪娘娘,所以才会有涣青说得充容叱责了她——平日里,充容待奴婢们极好,从不打骂,奴婢们犯了小错,充容也总是笑着原谅——今日充容竟……还望殿下能够查明真相,让充容安心离去——”
仅有的一线希望破灭,涣青心慌意乱起来,但并没有完全失态,她咽了咽唾沫,只觉得有东西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很是难受。
涣青在那宫女说完后,不紧不慢道:“殿下,奴婢所言一点不假,奴婢临走之前确实看到胡充容还在……奴婢也不知道为何这春兰殿的宫女宦官们都要说谎,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内情没有——奴婢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谋害充容娘娘啊,再者,奴婢并没有怨恨过充容娘娘,没有动机,谈何谋害?”
那群宫女宦官中最为大胆的那一个再次开口,字字掷地有声,理直气壮。
“殿下,娘娘啊,奴婢也敢以性命担保没有看到充容娘娘扔茶杯,或是说什么话,不过,充容娘娘向来很害怕昭仪娘娘还有中安殿的人,每每提及中安殿的人,都会心惊胆战,想必是这次涣青来找娘娘,又说了些许不敬的话,娘娘觉得受了侮辱,与涣青争吵,涣青一时失手也是……”
涣青打断了那宫女的话,急道:“我与你有何冤仇,你要编造出这些谎话来害我?还是,你想害的不是我,而是我家昭仪娘娘?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人不可太过分!”
那宫女仍然坚定说道:“奴婢在殿下与娘娘面前,不敢有半句谎话,都是说了亲眼所见的事罢了。姐姐不要大做文章,奴婢才是真冤枉啊。”
涣青无可奈何,只得道:“还请殿下裁决——奴婢断断不会做那样的事啊,奴婢冤枉啊。”
春兰殿的那群宫女宦官们也都异口同声道:“奴婢说的句句实话,不敢欺瞒殿下与娘娘啊。”
李淑妃冷冷道:“殿下,这么多人都指认是涣青,且今日只有涣青一个外人到过春兰殿,她走之后便起了火,而且据青萍等人所查,这胡充容在火烧起来之前就已经死了——这已经很是明显了,涣青巧舌如簧也不能洗去她身上所有的疑点,殿下应当公正裁决,不要轻饶了这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