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才人看到先应还在出神,便停住了脚步,先应没有察觉到秋才人已经停下,还是往前走,一下撞到了秋才人的身上。
先应这才回过神来,忙道:“娘娘,你怎么停下了?”
秋才人一脸无奈,摇头笑道:“我还想要问你,你为什么还是如此心不在焉的样子?我都已经答应了你,而且还拿出了十两银子送与你,作为本钱,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先应叹道:“娘娘啊,奴婢是想奴婢走后,谁来服侍娘娘呢?谁能和奴婢一样尽心尽力的服侍您呢?想到这里,不由得暗生惆怅,想走又想留。”
秋才人道:“你走了,随便来个人,都比你要省心……你啊你,做的事情总是让我害怕,你的胆子有时候大得吓人,你可要好好改改罢了。”
先应道:“人活着,胆子大些好过日子,总是像娘娘这样瞻前顾后,怎么过日子呢?当初要是依了娘娘,咱们现在指不定在哪里打扫宫苑呢。”
秋才人叹道:“说话没有个轻重,你选择的路可是很漫长,可要仔细想清楚了,期间想要后悔,恐怕也没有机会了。”
先应点点头,笑道:“奴婢求之不得,怎么会后悔呢?”
秋才人满是怜惜,温柔道:“这几日,你在殿内不用做活了,就好生休息休息,让我也好好看看你,你这会走了,不知哪时候才能见呢。”
先应点点头,乖巧的跟在秋才人身后,亦步亦趋。
主仆二人此时无心欣赏周边的美景,只知道现在多看一眼对方,以后便少一眼了。两人相处的时日不多也不少,有曾经共患难,同富贵,正是情谊深厚的的时候,忽然分开,就连一心想到尚宫局的先应心里也是酸酸苦苦的。
秋才人与先应携手而行,正面却来了一片熟悉的身影。
为首的乃是脸色很难看的王昭容,和刚刚被取消禁足,性情有些收敛的刘昭仪,身后则跟着一些位分低的妃嫔与宦官宫女等人。
刘昭仪因为之前的风波,被皇后下令禁足,期限为四个月,但王皇后顾念旧情,才过了两个月不到就将刘昭仪放了出来,两人看似关系如初,并未受到多少影响。
遭受此番波折之后的刘昭仪锋芒收敛了许多,眉眼间温柔了许多,非常和气,谁都想象不到在两个月前,可以用凶神恶煞来形容的刘昭仪可以转变得如此快。
秋才人与先应忙站在一边,躬身等候,等到王昭容等人来到身边,忙行礼。
刘昭仪先开了口,笑道:“原来是秋才人——今日昭容为我设宴,你可愿意与我一同前往?”
秋才人根本就不想去,在她看来,刘昭仪加王昭容,这就是是非的根源。
“既是昭容专门为昭仪设宴,妾身怎好前往?”秋才人道。
刘昭仪笑道:“昭容定会同意我邀请才人一道去,昭容喜欢热闹,人又大方,已经同意我带着孔美人、崔美人一同前往,才人之前也受了些许惊吓,正好一同前去压压惊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