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听罢此话,当场哈哈,仰天哈哈长笑。
笑罢,张杨大袖一挥,说道:“如今平难中郎将方为刀俎,我为鱼肉,何辞为?”
“何况,以平难中郎将的才能,加上这太行山黑山军带甲之士不下十万,要取我们区区三两百人的性命,又何必要弄什么毒药,毒酒。”
“平难中郎将只需要在四周埋下刀斧手,摔杯为号,刀斧手一一拥而上,我等便化为肉泥。”
这也是老行家了。
只见张燕听了这话,眯了眯眼睛。
事情也确实如此,那用什么毒药毒酒的,他张燕不屑为之。
虽然他也算得上是贼寇,折扣下点药算得上什么,本来就是贼寇家必备技能。
但他张燕如今还麾下百万民众的大首领,还是大汉朝廷承认的平难中郎将,再做这样的事情便落于下成,平白丢失了些许的名声。
不过,张燕幽幽地说道:“如若我这会埋下刀斧手,一拥而上将尔等砍为肉泥,难道镇东将军就不对此感到后悔和遗憾?”
张杨听了这话,也是叹了口气,说道:“杨生逢乱世,得遇明主。”
“走到现在,也得了一个镇东将军的名位。”
“在主公的麾下,武艺比某高的多得是,治民有方的比某多得是,治军有方的比某还是多得是。”
“某这些许的才能。也是蒙主公的恩赐,才坐到如今的位置。”
“人世间的功名利禄,某都已经享受过了,若是把性命丢在此地,某并不感到后悔遗憾。”
“只是性命丢失了不遗憾,主公所派的任务没有完成,确实会让某有上穷碧落下黄泉,也难以洗清的遗憾。”
“哦?”张燕听了这话,有兴趣地问道:“镇东将军,说得如此深情。”
“那么某还真想听一下那骠骑将军派你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不过某可先说好了,虽然镇东将军的性子与某十分对头,但是在此的渠帅有数十名之多。”
“镇东将军这话说的好了,皆大欢喜,你这话说得要是不好,某虽可一笑置之。”
“但麾下的渠帅们可就不好说了,还请镇南将军好自为之才是。”
这些许多威胁,张杨毫不在意,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只见张杨诚恳的看着张燕,俨然说道:“平难中郎将在这太行山中,已经驻扎十多年了。”
“黑山军向东,尚且不能击败袁绍,向西也难以有所进展。”
“某也可以在此说上一句,只要我河东军还在,黑山军绝对没有西进的可能性。”
“由此,黑山军便只能一直窝在太行山内,如今天下形势大变,小的诸侯覆灭。”
“如今的天下,有能力争霸天下的人,无非也就那么几个人。”
“但是,又有袁绍已经被曹操击败,不值一提,而曹操虽然击败了袁绍,但是袁氏威望尚在,曹操一时之间,还是没能兼并冀州,并且短期内也看不到希望。”
“刘表、孙策之辈只能偏安一方,我家主公早晚能将它们一一平定,不说也罢。”
“如此,南边的咱暂且不说,但是北边的诸侯将来强大了,想一统北方都绝对是不可能放过黑山军的。”
“这一点,想必平难中郎将也是明白的。”
张杨这些话说完,下面的渠帅们已经开始交头接耳、躁动不安,连张燕也开始沉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