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李弘茂听到张初晴在他身后轻轻地唤了一声,他侧过身,转过头,看到在几名女亲卫的伴随下,一个穿了一件深色的斗篷,把自己整个都包裹在一片浓郁的阴影之中的倩影。
李弘茂的劳军演出轰动了整个福州城,别说这永安王的赏钱是真金白银的,就算没有钱,能在这少年大王眼皮底下歌一曲,舞一支,也是福州城内但凡有点格调、也有点名气的歌舞伎们眼前最热切的愿望。她们不会眼高到寄望得到大王的垂青,但演出的时候能得大王驻足赞赏一句,今后也是个卖点啊。
所以,如今福州城内最有名的几家伎馆,不管哪家被请到了,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不被请到的才让人诧异呢。例如最近尤其红火的暮云水榭第二天晚上才被请到,让福州本地的清辉揽月楼就觉得这小王爷才是真正的行家,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底蕴。
谁又知道,这也不过就是个障眼法呢?
“民女花满欧,参见大王。”
“免礼。听说你是暮云水榭重金请来的丝竹教习,怎么样,你们这暮云水榭的小娘子们,可有禀赋出众之人。”
“回禀大王,如今正在弹唱大王那首《青玉案》的,便是暮云水榭的台柱子杳杳娘子。这孩子确然是天赋异禀,古琴琵琶,箜篌胡琴,一学就会,一点就通。且才思敏捷,能填词作诗,端的十分了得。”
李弘茂愉快地笑了起来,这还是个创作型歌手啊。
这花满欧又补充道:“且容貌绝丽,身姿曼妙,实乃天香国色。”
李弘茂饶有兴致地问:“只是福州罢了,若是到了江宁、杭州那样的富庶国都,她能做个花魁吗?”
“怕是不行。”
“哦,这又是为何?”李弘茂有些惊讶,你不是都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吗?
“大王,民女可以近前一些说话吗?”
李弘茂四下看了一眼,外围的侍卫已经很退开了许多,至于张初晴和李寂城,花满欧并不在意自己说的事情让他们听到。不过问这一句还是很有必要的,贸然走近,即便是她,也会有些不必要的麻烦。
看了一眼背上背着双剑的张初晴,她还心有余悸。
李弘茂笑着勾了勾手,道:“随本王进屋,本王有话要单独问你。”
待到进了李弘茂的临时寝殿,李弘茂却又放下了先前的问题,淡淡道:“你的伤可好全了,让本王看看。”
“大王有命,自无不从。可是大王……真的是为……看妾身的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