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百里玖罗对吗?”长公主云溪野虽然语气亲和,可百里玖罗却看出了端倪,两边坐的人似乎是明黎的大臣。
云溪野似乎是看出来了她的疑心,“你是烊儿的朋友,他们都是家臣,即是家臣便无妨。”
“是,但……此时站在你面前的是牧玖罗,并非百里玖罗。”百里玖罗是百里煜风的女儿,而她只是南诗雨的女儿。
穆炤烊扯了扯她的袖子,道,“你不是饿了吗,过去坐下吧。”
她心中有数,此来明黎切不能跟云溪野起冲突,不然就前功尽弃。
“好。”
在家宴上,她看什么都好奇,“难道,玖罗在漠罗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吗?”云溪野看百里玖罗这种什么世面都没有见过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咳……说来惭愧,我在漠罗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玉盘珍馐。”她一手捏着一小块羊腿肉,一手把握着酒盏,看着长公主回答道。
“你能不能给你们漠罗国长点脸。”穆炤烊嫌弃的模样让她瘪了瘪嘴。
百里玖罗抬起头看了一眼阁楼,又看了看周围的宫灯,“不知道长公主点的是什么宫灯,竟然这么亮堂,和白天一样。”
云溪野轻笑一声,遮了遮嘴角的笑意,眉眼弯弯说道,“这天下明月珠都盛产于明黎,不什么稀有物件。”
她的言下之意便是宫灯里面不是蜡烛,是明月珠了?
“原来是这样,长公主果然阔绰,真是羡慕炤烊,生在富贵中。”她看着穆炤烊眼神当中带着艳羡。
“啧啧,这明月珠虽珍贵稀有,却也不能算得上是真贵,鲛人泣的鲛人珠才是真贵。”话毕,他看了一眼长公主,又看了一眼百里玖罗。
“烊儿说的确实。”长公主看这一副求贤若渴的百里玖罗,不禁想起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她的女儿怎么看上去不太聪明的亚子。
“鲛人珠是什么?”百里玖罗双手撑着下巴,一双大眼睛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把酒言欢的穆炤烊。
不知道是哪位家臣又回答道,“南海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我们身居南地,却也闻所未闻。”
她动了动身体,看着那位半截入土的家臣,随后说道,“《博物志》中记载道,“鲛人从水出,寓人家,积日卖绢,将去,从主人索一器,泣而成珠满盘,以与主人。”这种事若真有,人家哪里还敢说。”
“谁说闻所未闻,听闻当朝国子监曾有幸见过一眼鲛人珠。”穆炤烊袖手一挥站起来,歪歪倒倒的模样像是喝多了,“我师父说,鲛人珠径长一寸,圆润之色纯白。”
“快,郡王喝多了,把他扶下去。”长公主对身边的人说道,百里玖罗低头沉思,鲛人珠会不会就是父王要找的沧海泪……
穆炤烊手一甩,“来,玖罗,扶我下去。”
“烊儿你胡闹!”她身为漠罗王长女,怎么能扶他,云溪野招了招手,几个侍女走了过去,扶着穆炤烊,他却将侍女一甩,“玖罗,走,师哥带你听曲儿去。”
她提着裙摆站起来后又随手将裙摆甩开,穆炤烊握着她的手,离开了微光阁。
出了微光阁,微风吹得她原本微热的脸渐渐冷了下来,穆炤烊好笑的看着她,“还去听小曲儿吗。”
“嗯……走着。”
她和穆炤烊走在大街上鼻息只闻得到淡淡的美酒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