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姐姐你知道,一切并非出于殿下心意,实则殿下十分敬重将军和夫人。”韦棠束将嫁衣收到一旁,坐下与胡絮细说。
“如此我便可与他不顾父母冤死心安理得地长相厮守吗?我又如何对得起我父母家人?”胡絮说到此处已是哽咽。
“可将军和夫人大概也不愿看到姐姐如此痛苦,姐姐你想,倘若是将军和夫人还在,他们也不会迁怒于殿下吧。”韦棠束轻轻拍着胡絮的背,尽力纾解她的郁结。
胡絮不说话,只是无声地流着眼泪,是啊,父亲母亲对姜庭深十分亲近,将之视为亲子,当年之事,怨魏家,怨皇帝,他们大概也不会怨到姜庭深的身上。
“左右都是魏家的错,”韦棠束见机便继续说,“如今殿下羽翼丰满,不见得再需要依附魏家,姐姐想报仇殿下也未必会阻拦。”
胡絮抬起头来看她,两人在眼神交汇之时便明了了对方的想法,只是胡絮不明白,韦棠束为何如此尽心地撮合自己与姜庭深,说起来,那也是她的夫君啊。
“你说这些可是为了许国?”胡絮拭干了泪,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警惕与提防。
“姐姐未免太高看我了,”韦棠束不禁失笑,“妹妹我哪有这种心思和本事,左不过是尽我的本分。老实说,我对殿下无爱,也谈不上什么争风吃醋,倒因为自己心中有憾,便不想看姐姐与殿下耽误了良缘,能惜取眼前人便不该错过,不是吗?”
胡絮看着苦笑的韦棠束,心下便猜她也有难言的故事,不由生出一种惺惺惺惺之感,同是为命运作弄,同样如此不易。
“姐姐好好想想吧,无论时局多不易,殿下都将这大婚留给姐姐你,这便足以证明深情,姐姐即使心中再如何挣扎,好歹也完成这婚礼,”韦棠束起身,向胡絮又行了个礼,“总算是对这份感情有个交代,宽慰姐姐你那一颗真心。”
胡絮的眼泪又来了,真心,她的真心,十年挚爱如今就在身边,罢了,爹娘,恕女儿不孝,女儿是真的很想嫁给他,嫁给他,纵然以后相忘于天涯,也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