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报的是个宫女,确切的说是中宫里的宫女。
“陛下,大事不好了!”宫女跑得气喘,跪在地上,一颗惊惶的心像是要跳到了嗓子眼。
姜庭深的心也瞬间悬了起来,一把将跪在地上的宫女提起来,“你说什么?你是哪个宫的,快说!”
千万莫说是中宫的,千万别是絮儿出了事。
宫女的肩膀被皇上攥得生疼,吓得魂不附体,却还是结结巴巴地禀告,“奴婢,奴婢是伺候中宫的,娘娘……她被人劫持了!”
竟然真是絮儿出事了!
姜庭深一颗心跌到了万丈深渊里。连连后退,姜庭深扯着那前朝公主到宋嘉历面前,怒喝,“你怎么敢!这是你的妻子,你怎么敢不顾她的安危如此设局!你若是敢损伤絮儿分毫,朕让你们都死无葬身之地!”
“你也知道你要伤的人是我的妻子!”宋嘉历也变了脸色,动用内力退开四周环架的刀剑,死死盯着姜庭深,咬牙道,“你将胡絮视作心头至宝,生怕她有半点损伤,我又何尝不想护住我所在意之人?”
“你是皇帝,到底是皇权至上。若不是你费尽心思想制住我,又怎会让丢下胡絮,让我方有了可乘之机?”宋嘉历不顾四周刀剑威胁,步步上前,眯眼反问,“你真以为你现在手上的是我的妻子,前朝公主么?”
话音刚落,那“公主”面上的“皮肤”便块块剥落,露出其本来的面容来——其人相貌平平,哪是他们所认识的前朝公主?
“你以为你掌控了所有,可你错了。你仔细看看,这是谁?”宋嘉历冷冷笑着,“兴许你不认识,我也不认识,她只是这偌大的皇宫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宫女,而我却有本事将她扮成公主。事到如今,陛下,你还认为你能随心所欲么?”
姜庭深恼得面无人色,将那假冒的一把丢开,深深喘气,他努力维持气势,“就算她逃了,你的性命却还掌握在朕手里,若换不回絮儿,朕不会让你好死!”
宋嘉历收起敌意,淡淡叹息,“陛下,我这一条命本就不值钱的,要杀要剐都由得你,说了一命换一命,皇后的那一命,请你用贵妃来换吧。”
如此涉险,就只是为了韦棠束一人么?姜庭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怒气无处发泄,抬腿踹翻跪在地上的苏河,咬牙答应,“换!”
劫走皇后的人正是韦衡,他架着皇后一路畅通,众人看着被劫持的皇后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便一阵心惊,丝毫不敢阻拦。
在姜庭深登上皇城城墙时,韦衡已经挟持着皇后退到了城门外。
韦衡在城墙底下,万千弓弩瞄准下,对着城墙上高声喊,“卫国皇帝,交出太子与宜宁郡主,否则便要你的皇后血溅当场一尸两命!”
皇后被卡在韦衡的臂弯里,被塞住了嘴,嘤嘤呜呜无法言语。
姜庭深捶墙怒吼,“你敢!”
韦衡高声,“大不了便是鱼死网破,有何不敢!”
朔风冰寒,衣衫飞扬。城墙上,姜庭深身后是被绑住双手的宋嘉历与韦棠束,他们感受到姜庭深泼天的怒气,却没有半分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