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宋嘉历与韦衡、棠束离开了朱容州,直奔许国京都而去。
天明时,虎牙从床上醒来,环顾四周,四周无人,他认出这是在给孤竹君挪出的房间里。他揉了揉酸痛的后颈,皱着眉头,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来,大王!大王她昨夜打晕他闯进了孤竹君的房间!倦意顿扫,虎牙霎时忘了自己身上的不适,赶紧翻身下床,跑到明月的房外。
文松子与虎皮也在明月房外,他们似乎在这里站了许久,两人面色都很是沉重。文松子站得笔直,像是一棵松树——一棵神情严肃的松树;虎皮则急得来回踱步,他将双手背在身后,不时发出沉重的叹息。
一抬眼,发现虎牙跑得气喘吁吁,虎皮忙上前,问了一大串,“你醒了?你昨夜遇见什么了,到底是谁伤了你?怎么我和韦公子一回来发现你躺在地上?”
虎牙张了张嘴,“大王”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眼角扫到那忽而打开的房门,他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反而喊了声,“大王——你醒了?”
明月推开房门出来了,伸了个懒腰,见门前三人直愣愣地看着她,便打着哈欠问,“怎么的,今儿是什么日子,都上我这集合来了?”
虎皮与文松子担忧不减,虎牙则更加疑惑,昨夜大王不是见了宋嘉历吗?怎么今天还能这般淡静从容,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难道她依旧没记起往事?不对,如果没有记起,她也不会那般不理智地冲出来闯进孤竹君房里。
文松子沉着脸,上前打量了明月一遍,问,“丫头,昨夜你见过他了?”
“他?谁啊?”明月仍是睡意朦胧,她揉了揉眼,恍然大悟似的,伸出胳膊来,“你说的是它呀?”
声音落地,青鸟便扑腾着翅膀从房内飞出,立在明月的胳膊上,歪着头,用圆溜溜的小眼睛看着众人。
“昨夜,这小家伙从天边飞来,落在我胳膊上,赶也赶不走,我看它像是有灵性的,而且长得也好看,就把它留下来了。昨夜贪玩,睡得迟了些,所以起晚了,你们也不用这样大阵仗地来叫我起床啊。”明月一边走下房前台阶,一边嘬着嘴逗那青鸟,像是真不知道师父他们为什么突然来访一样。
文松子眼中忧虑更深,昨夜,韦衡与他辞行,他应下,又随着韦衡去看望宋嘉历,没想到半路上就见神志清明、行动自如的宋嘉历走在月下。再一同回到房间外,他见虎牙昏倒在地,期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宋嘉历不肯多说,文松子便疑心是明月出了事,连夜送走宋嘉历之后,便带着虎皮来明月房前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