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落昨晚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睁开眼见未换衣服的易欢,他守了一夜,她倒睡得安稳,甚至还做了个好梦,她记不起梦境,却是感觉那般温暖。
叶千落揉了揉眼睛,像蚯蚓一样蠕动,靠着枕头坐起,问道,“你在这里坐了一宿。”
“是啊,等你开口。”易欢转头,盯着叶千落干裂苍白的薄唇,耳根突然发红,要是让她知道他昨夜偷吻了她,又得闹腾了。
昨夜夜色冰凉,难得的温情。
“你非知道不可。”
“我必须知道。”易欢不敢看她,盯着帘子外的桌椅,心里忐忑紧张,藏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
“你可知道潋滟无伤水。”叶千落开口,语气平静异常,轻描淡写,就像在诉说别人的事,“当年在鬼坡,我与圣毒娘子一战,我虽最终杀了她,但也中了此毒,受了重伤,幸好被人所救,才活了下来。”
沉默良久之后,易欢全身颤抖,始终没有回头看叶千落一眼,跌跌撞撞地离开,叶千落靠在床上,清泪滴落在身上的绒被,湿了一片。
当天下午,仇骑着快马,绝尘而去,前往药仙谷。
空荡荡的大厅,易欢青石台阶的红毯上,散乱的头发乱披,玄衣滑下肩膀,邋遢不堪,哭过的眼睛,血丝通红,难怪她不配戴素丝剑,难怪她短短数月憔悴得不成人样。
“潋滟无伤水。”他从未如此的无助,如此的绝望,同一种毒夺去了他的父亲,现在又折磨着他最爱的女子,他却束手无策。
第二天夜里,易欢把叶千落按在床上,发疯一样撕扯着她的衣服,看到她全身安然无恙,将她裹在被子里,抱着哭了起来,“对不起,落儿,我是疯了。”
他哭她也哭,叶千落被他的行为吓得不知所以,可是他那样扒光她,丝毫不在乎她的尊严,她宁可全身溃烂而死,也不愿他轻贱她分毫,直接哭晕了过去。
整整一上午,易欢未从叶千落屋里出来,侍女个个徘徊在屋外,不敢去敲门,昨夜教主如中邪一样踢开门,怒吼着她们退下,她们很少见到城主如此发怒的样子,实在可怕。
心心面带愁容,在屋外焦急的等候,默念,“姑娘万不可有事,不然我怎么向城主交代。”
吱嘎一声,门开了,易欢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吩咐道,“给姑娘准备一身衣服,好生伺候着。”
侍女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等到易欢走了,才转身进屋。
心心进来就瞧见哭泣的叶千落,“姑娘,这是发生了什么,莫不是城主欺负了姑娘?”
叶千落摇摇头,见侍女拿来衣服,“你们都下去吧,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屋内的人抱着衣服捂住苍白的脸,遮住肆意的哀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