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慈寺,扶落趁雾鸢支开护卫,让南宫恒进了马车,马车行驶到西雍城的城门,被士卫拦住询问,“里面是神什么人?”
雾鸢将车帘掀起一角,拿出南宫家的玉牌,“是夫人要出城。”
士卫立马恭谨的推在一旁,示意马车通过,车内的人松了一口气,万一士卫非要检查可就麻烦了,三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南宫恒撕下脸上的假胡须,闭着眼睛假寐。
他已经将扶落出城的消息传递给了刹羽,不知道他接下来有何打算,但是在花谷,刹羽答应告诉他的真相,希望不让自己失望。
马车疾驰南下,扶落心神不宁,雾鸢见她一副紧张的样子,“夫人,不必这般紧张,想开些。”
扶落悬着的心难以放下,她将要去他真正待过的地方,在那里他成就了天下诸葛的美誉,在那里他也孤独的守望,他死后愿意让人将他的尸体带回花谷,那里对他意义非凡,叶落归根,他的根不在西雍城,离花谷越近,她越是害怕见证他的死亡。
京都皇城,宽敞的大殿,朱红色的禅木大门紧闭,玉制屏风上镶嵌各种宝石,屏风后一张梨花大理石大案,上面摆着一盆海棠,金色的琉璃盏盛着稀有的水果,两旁红色大柱,黄幔珠帘,银色烛台固定在柱子前侧,灯火通明,富丽堂皇,奢华无比。
一紫衣女子坐在桌案后,气定神闲的读着一本古书,不解之处用朱笔稍作记录,桌案两侧临摹的宣纸铺了一地。
屋外,旋在房檐上的黑衣人瞧见一女子抱着古筝推开朱红色的大门侧身进去,一对巡夜的士卫持着长剑过来,便立马旋上屋顶。
南宫怀月见进来的女子,其年龄与她一般,黑衣红唇,妖而不魅,黑衣女子抱着琴,向南宫怀月施礼,“漠璇见过大公主。”
南宫怀月将手中的书放在桌案上,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子,“漠璇,好久不见。”
漠璇抱着琴不说话,南宫怀月哼笑一声,“多年未听你的曲了,为我弹奏一首月流珠吧。”
漠璇知道南宫怀月叫她来的目的不仅仅是听曲如此简单,月流珠是南宫怀月年少时最喜欢听的曲子,那时候她也刚来这皇城,也许是年纪相仿,她作词,她谱曲,他们都叫她二主子,只有她叫她大公主。
漠璇将古筝放在架子上,一弦奏响,皆是回忆,自从她离开皇城后,她就再也没有走过月流珠,一铮一铮,珍珠跌落玉盘,鲛人泪,月流珠。
三更半夜,琴声悠扬,悲哀婉转,屋檐上的黑衣人在琴声中忘记了寒冷,勾起了心中的共鸣,芳草萋萋,思君不见君,明月皎洁,一鲛人在月下哭啼,流珠落海,落了一处的悲哀。
半个时辰过后,琴声戛然而至,南宫怀月听得入迷,慢慢缓过神来,“漠璇的琴技真是长进了不少,只是不似之前的纯粹,是听者心不净,还是弹者心不宁。”
漠璇纤纤玉指抚摸琴弦,南宫怀月话中有话,她怎会听不出,她们早已非是当初的她们,“是漠璇的琴声不静了。”
“你在西雍城冒充轻尘数多年,看来也是动了感情,真把南宫恒当你的儿子了,居然瞒着天帝,让宁绝在背后留了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