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南宫恒好似苍老了十岁,胡子拉碴的从屋门出来,天还未完全亮,南宫恒轻轻关上了屋门,朝着周围望了一眼,他只想悄悄的离开这里,世间无刹羽,也再无南宫恒。
直到晌午,仇带着昨夜的老妇过来,在扶落的屋前道,“姑娘可是起来了?”
雾鸢听到了仇的是声音,扶着扶落从屋中出来,仇便指着身后的老妇道,“这位嬷嬷以后就和雾鸢一起照顾姑娘。”
扶落打量了一番老妇,妇人慈眉善目,十分的亲和,“这位嬷嬷是?”
仇向扶落解释着道,“是公子走之前吩咐过的,这位嬷嬷之前接生过许多的孩子,是特意寻找来的。”
扶落最近也是心力憔悴,什么事都不愿意过于较真,便随意道,“既然如此就留下吧,嬷嬷如何称呼?”
“我夫家姓陈,夫人叫我陈嬷嬷便好。”
仇低着头,面具之下不知道是何表情,略显颓然的声音道,“今日就要发丧阿羽走之前吩咐道一切从简,姑娘可还有什么吩咐的?”
扶落神色暗淡,一脸的哀凄,干涩的嘴唇抽了抽,“没有。”
哀乐响起,渐远渐弱,大汉抬起棺木,黄色纸钱散了一路,扶落在屋中直到听不见了乐声,手中的茶何时凉了,她也不知道,举着杯子发呆。
雾鸢也自然是不知道刹羽还活着,其实她真正的主子是易欢,她是双面间谍,最主要的目的卧底在西雍城监视南宫寒,同时她又是南宫寒派来看住扶落的。
下午,仇将一切处理完毕,来找扶落,“姑娘,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我明日将回千暮城,姑娘是打算回西雍城还是留在这里?”
“我。”扶落有些犹豫,她是不想回西雍城,可是南宫寒不会将她留在这里的,她离开之前,南宫寒给她的信中明明白白,若是她不回去他可是要毁了花谷,她怎能忍心他唯一留下的地方,再次成为一堆废墟。
仇看出来扶落的犹豫,“姑娘若是不愿意回西雍城,千暮城念及与阿羽的情谊,也会想尽办法将姑娘你留在这里,确保你们母子的安全。”
“呵呵。”扶落一笑,“我虽是阿羽的未亡人,可是在世人眼中,我是南宫寒明媒正娶的妻子,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介平民。”
“姑娘不是贪念名利地位,财富之人,我知道姑娘是被南宫寒威胁了,姑娘不必在意他的威胁,我们自然有办法解决。”仇按照刹羽昨夜告诉他的说辞对扶落重述,其实这一切刹羽已经猜到了她一切可能的回答。
扶落沉思了良久,她要寻找到她哥哥,她的父亲,这些都要仰仗南宫寒的权利,若是和南宫寒就此闹掰,莫说这一切,以现在的南宫寒,她必然是夜夜不得安宁,腹中的孩子也是危险十足,“我已经想好了,我必须回西雍城。”
仇没有过多的阻拦,“姑娘,何时准备动身?”
“我想在这里多待几日。”此番离开,她可能一生都不会再来花谷,漫长的余生,她的心冰封的只剩下一角。
仇从扶落的屋中出来便立刻去暗阁见刹羽,刹羽波澜不惊平静道,“我知道她一定要回去。”
“可是留不下他,那姑娘此番前来有何意义。”
“我设计此计,并不是为了留下她,而是要让她相信我真的死了,只有扶落信了,南宫寒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