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伤感,后面传来一声干咳,他们回头看,正是已到片刻的如澜。
如澜还没说话,就见众人纷纷对自己作揖,好不震惊,笑指着安祁旭,道:“好你个小子,把孩子教成这样,还有什么趣儿!”
安祁旭其实也不想这样,就遂如澜心意,拉着孩子道:“记住叔叔的话,咱们是魔界的人,不学任何一界,平常的时候,在亲近之人面前,不用这样多礼。”
他在这群孩子也算是权威,个个孩子都点头称是,听如澜说开饭了,又一溜烟地跑出去。
如澜并没急着走,看着桌上的快画完的一幅画,笑道:“这些雅致的东西,我都多少年没见到新鲜的了。”指着安祁旭要他为自己也画一幅,安祁旭自然称是,她拉着安祁旭走,安祁旭则拉住了一旁站着的襄胥。
两人之间的情谊,已更近一步。
“书上不是说五日一石,十日一山吗,你怎么半天就画出这么多幅?”吃过饭,孩子们都回自己的院子睡觉,这个院中就只剩襄胥和安祁旭。
安祁旭手背在身后,一边笑一边道:“那是工笔,一笔一笔细细画来,我这不过写意两笔,所以就省时了。”
襄胥听他这样说,还以为是写意学起来会简单一些,安祁旭立马破灭他这个想法,道:“写意之法,难学难精,不像工笔有本可依,工笔费时,写意却要将洒脱发展地恰到好处,极难掌握。”
见襄胥本来想学,却听他的话有些犹豫,安祁旭笑道:“你要想学,我可以教你。”
他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却是一个包子,还冒着热气,递到襄胥面前,襄胥大惊,随即又想到,“我说你明明没吃包子,怎么面前却少了一个。”
安祁旭道:“我看你没吃饱,就拿了一个,人多时不好拿给你,吃吧。”听他关心自己,襄胥喜不自胜,也不客气地接过吃了,一言一语都是亲近。
安祁旭捡起掉在地上的一本书,觉得这不过早春,却已经干热,两人把桌子移到树下阴凉处,又问襄胥为何如此炎热,竟像神界的初夏一般。
襄胥叹了一口气,便说是魔界近有一月不曾有雨水落下之由,安祁旭暗惊,却是无话,只得暗暗记下,昨夜因握着圣灵石一夜没睡,今早又被一群孩子围着,这时一静,困意就上来了。
索性院中还有一棵歪松,他与襄胥说了几句话,就腾起坐在枝干上,身子靠在主干,半搭着松枝,隐隐约约地看着襄胥拿了一本书坐着继续看,自己却是睡着了。
他衣的一处隐隐发光,并非是魔灵,襄胥被眼睛被刺了一下,抬头看上去,却见他安静睡着,眉头皱起,嘴里不知在念着什么名字或是东西。
他听不太清,却沉浸在他恬静淡然的面庞中。
这样的人,难以让人不想去亲近。
外界传言纷纷扬扬,祖父在内有与将军们商讨了一整天的事情。
传言中的本尊,却在这里,将他的院子都染得风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