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一语,倒把自己贬低了一通,又令人怀疑怎会出如此纰漏,杜衡拿着这张纸,又道:“可是连我都看不出,你们是怎么看出这是寄给凡间富贾的信?”
“那上面字字句句,的确涉及千万银两,还有买卖一些事,不是商人,难不成还是百姓吗?”
杜衡听他说得有理有据,但都能驳回:“那为何不能是与凡间官员勾结,私下做些事情呢?”
底下那个军长本来就是脑子一热过来举发,此时被杜衡这样一来二去的说法绕得云里雾里,支支吾吾地道:“也……也不是没有可能,总之物证既在,看你怎么说吧。”
颜菱在一旁,看着杜衡丝毫不惊不慌的样子,就稍稍绷直了身子,道:“这么一张纸就说是物证,且不说凡间那边不好找信上之人对峙,就是神界内,也没有其余之人可以证明这件事的真假啊。”
那军长垂头不敢说话,又猛然抬起头道:“他家中有一老母小妹,若是他做了这些事,家中不可能一无所知。”
潭辕道:“依你的意思,竟要搜宅吗?”这事倒现在愈发无稽不可信,搜家兹事体大,他是不会取的。
军长道:“也不必搜家,只要神君派人去把他的老母小妹叫来,要是话中有些纰漏,再查不迟。”
“不成!”一提家中之人,杜衡立马想到杜若曾说不来这男人混杂之地,他怕她不舒服,不由得立马拒绝,见众人都纷纷看他,才觉自己一时失礼。
连忙又端正身子,道:“实在不是下官不愿,而是老母体弱,小妹性格孤僻,从不见外人。”
他这样说,反而显得有事隐瞒,潭辕有些怀疑也属正常,倒是颜菱道:“神君这又是何必呢,依下官看,既是杜大人说其母不堪当事,想是无法入凡,其妹性格孤僻,想是更不常出门了。”
那军长挑到话头,急切地道:“可据卑职所知,他家的妹妹时常出门……”
“霍珠!”颜菱大喝一声,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她是正经举贤试出来的神官,又是当今最强盛的氏族颜氏的嫡支嫡女,在军中极具威信。
偏此时那个名叫霍珠的军长气意一上,竟去瞪着她道:“颜将军这般维护他,到底是有什么缘由?”
这话倒将颜菱扯了进去,颜菱没想到这人如此蠢笨,就道:“如若不然,去将我的家人也请过来?”颜姓一万有余,非颜姓族人也是不计其数,这样请来,岂非是造反了?
迫于颜氏威势,众人半晌不敢言语,直到潭辕道:“不知杜将军的家中,可还方便?”
杜衡听他这样说,叹了一口气。
他还是只能听从上面的吩咐安排,不得有一丝自己意愿,没有向颜菱那样显赫强盛的家族当靠山,他只能忍。
“既是如此,家母家妹自然应当过来,以证全家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