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隽秀高岭之冰霰,清若涓丽谷流之霜岸。
这是潭辕初见羽冰落时,在心中暗暗留的一句,可最后长久相处之下,才觉羽冰落静而不笑时若霜花临世,静而浅笑时若带雪红梅,若是再拿一兵器,骑一战马,可就真谓将春之际,红梅相耀。
也如神界传闻中一句,她是面冷口冷唯心实暖的一个人。
可如今又见一个女孩子,可谓是那句话化了真。
他素有爱美之心,如今见到一个姑娘生得果真是清冷如雪,又是个小女孩模样,慈爱之心尽显,又见她小小年纪,面对这些人却丝毫不畏惧,心中有多了一分赞赏。
不同于杜若的镇定自若,杜母一见这么多官员在这,都紧紧地盯着自己看,吓得死死地低头,随着杜若向各位行礼。
杜衡一见母妹前来,尤其是母亲吓得脸煞白,急得连忙站起来,去扶住杜母,轻声安慰,又被潭辕叫住。
潭辕好气地又说了一遍请她们来的缘由,就见杜母潸然泪下地道杜衡绝不会做这种事情,若不是真不知道,就是曾经是卓群的戏子,惯做了戏的。
可她真的全然不知,这些事情,在神界时杜若就把这些都藏入含虚玉中,这时更是早就把一切都放到凡间。
至于杜若,若想让她在外人面前有第二个脸色,也着实难办呢。
颜菱察觉到这小丫头的不简单,见她轻轻地扫了自己一眼,并未多瞧,颜菱心中却有一些慌了。
听完缘由,杜若便开口道:“既是无根据的一封信,信头并无寻常信件所该有的名讳,不过无风不起浪,若是有人说了一句谋反,也是该敲问邻舍十里可是同谋的,查问一番也是应当。”
众人听得皱眉,潭辕道:“杜姑娘切不可这样说。”他并未动气,也是看孩子小,却不想嘴这样毒,想是小时出了什么事,让他们三人坐下。
杜衡还要说话,杜若拦住他,道:“神律有明文,凡为神官及其家眷,不可沾染凡间一切财私,若有犯者,最低魂鞭一百,最高便是剥魂赐死。”
她又拿起这张纸,便道:“这张纸上虽未言明财钱数目,一言一语又说得不明不白,可若真是为利,信件自然是字据,写得这样不清楚,又怎么分利呢?”
她说完,众人正思索其中道理,颜菱目光一滞,就朝潭辕笑道:“下官便说,杜母老弱,杜姑娘又这样小,定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杜若一听这话,突然朝她看去,道:“便是我再小一些,家中的事我也是一一过目的,若是杜衡将军在外有什么,也是从不瞒我和母亲的。”
她朝潭辕一拱手,道:“杜将军最是孝顺,每次沐休,都要在北边的兰草湖中捉条鱼带回给母亲养身,这通凡商一事虽是大罪,却也是大利,纵是他不告诉我与母亲,也断不会私收银钱不存家里的道理。”
这席话一说她管理家中所有事,令人可叹,也因此话中盖能涉及与凡通商;二说家中贫苦,连鱼也要杜衡亲手捉才能食得;三说家中从不见金银,更表明了杜衡没做过这件事或是没把银钱放在家里。
颜菱见她听出自己话中的是在处处针对自己,不免又恼又庆幸她刚才不在此处,便笑着应承两句,知道今日这事算是落定,就又替杜衡说了两句好话。
那底下的霍珠还不泄气,依旧咬定是杜衡,杜若这才弃了颜菱看向他,道:“你口口声声说这是杜将军的亲笔信,那你便是人证了?”
霍珠听后不疑其他立马点头,听她又问:“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