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愣住,他能知道什么,不就是知道这封信吗。
果见如此,杜若便道:“自古断案需讲确实的证据,或板上钉钉的物证,或亲眼所见的人证,如今这案,物证不明是否真实,人证也并非亲眼所见,就已经大动干戈请其家人过来问话。”
坐在上首的潭辕也是一愣,他本就想让杜衡过来澄清一下,无论真假,只要堵了众人的悠悠之口,他也不会管杜衡是否真的在凡间敛财。
反正这事没有官做,也有民行。
谁知说着说着,他竟不知被谁的话茬带着,闹得如此地步。
杜若见潭辕低头思索略有难堪,心中愈发冷淡,道:“既是信件先出,杜将军不认,当务之急不该是查寻这信件是否是杜将军亲笔所写,还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吗?”
这说难查是当真难查,凡间那边恐是费几年都破不开的,说好办就更是好办,这本就是杜若说出来给潭辕下台阶的话,到时候随意寻个理由,草草揭过此事,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思及此处,潭辕笑颜欲深,眼底皱纹一折一横,更显慈祥老态,对着杜衡笑道:“杜将军的妹妹这样聪慧机敏的一个人,怎么整日在家里呆着,合该出来处世才对。”
杜衡见嫌疑尽消,淡笑着陪着说话:“母亲常年多病,她的性子又不适合在外,恐得罪了人不自知,故而就在家尽孝,时常帮着下官料理一些琐事,也使下官轻松不少。”
他说完,还念着颜菱实在为他说话,感激着看过去,颜菱对他笑了一些,便不提了。
杜若和杜母就要走,结果从外面来了士兵通报,说是灵人带着尊神口谕前来。
众人忙上前接见,就听是尊神召潭辕带杜衡前去。
众人一愣,不知做何,潭辕倒想起了近日宫中传出的些微消息,立马是又惊又喜,应下之后,就吩咐近侍,让他们好生招待杜母杜若,又让杜衡去换一件最好的官服,带着去了。
宫内膳司的菜素来是百花齐放,一道精致便有一道粗犷,一道辛辣便有一道清淡。浓油重辣、清汤淡味,各色齐全。
若沁一一算着,羽冰落对着满桌的菜,只用了两口燕窝汤,几口小菜,就再也不肯吃了。
若沁见她已经开始漱口,连忙道:“尊神就吃了几口,再多吃些吧。”羽冰落摇头,看向这满桌的菜,明明是千挑万选的厨子拿着上等食材做出,她却确实是吃好了。
“许是身体欠佳之由,胃口也小了。”既是这样,若沁也是无奈,见她拿起一个册子问道:“这杜衡的册子上只有母亲妹妹二人,他家中没有其他人了吗?”
若沁道:“当初入官册时,灵人调出却是如此。”若沁说完,顿时明白羽冰落是要做什么,立马笑起来,道:“臣这就去请他过来。”
羽冰落正襟危坐于桌前,神色和气木然,甚至还略带些喜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