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往神城一方去,徒惹伤心。他几欲是失魂落魄地回魔界,在床上握着寒亦躺了一整天,一口食水都不吃,也不让宫女进来伺候。
魔宫内的内侍官和宫女急得团团转,都不明白为什么魔君出宫一趟,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众人在宫中就只有这一个主子伺候,自然是万事都围着他一人转,此时都围在一处,想不出主意。
魔君待他们宽厚无比,明白他们所有的心思,可他们却从不知道,魔君真正的心思。
“要不,去请大司马和光禄勋进宫来吧。”宫女素来知道大司马这个外祖最疼魔君,但凡魔君之令,他都是第一个遵从并拉着别人一起的。
而光禄勋,正如外界所说,不知为何,魔君就只和他一人亲近,是与所有人都不同的亲近。
他们也说不上来,明明魔君待所有人都是温和,可是他们就是有一种感觉,魔君待他,就是和对待他们不一样。
众人又连忙拿着手令出宫去请谛玄和襄胥,可谛玄不在平京,听说是去神魔河了,而襄胥一听,连忙跟着他们走了。
赶到晖熹宫,见宫女在外,寝殿的门全是关着的,宫女围上来说安祁旭不让她们进去,襄胥却是不怕的,直接推门进去。
“看来是朕平时太纵着你们了,说了不许进来。”那床榻中的声音嗡嗡,不知是刚醒还是在哭。
襄胥听得鼻头一酸,道:“是我。”床榻内的人就不说话了,襄胥走进一看,见他手中握着寒亦,另一手又紧握着一个荷包,紧贴在胸口。
他什么都明白了,悄悄坐在床上,低声问道:“表哥去神界了?”床上的人没有动,也不说话,但他知道确实如此。
表哥是个深情之人,他明白,又是一个不愿意全然拘于情爱中的人,他也懂得。
“那个女子,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能和表哥在一起?”他一直疑惑,神界还有人家不同意女儿嫁到别界的吗?
若是真有,那……
这一刻,脑子一向不灵光的襄胥总算是绕过来弯,指着安祁旭不敢说话,最后双手都按在安祁旭的肩上,支支吾吾地道:“神界已经封神侯,虽说还没真正成亲,但是……”
安祁旭怎会不明白,只是此时什么都不愿想,转过身闭上眼,嘟嘟囔囔地道:“我知道,就是觉得有些累,想睡一会。”
襄胥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倒像是个小少年赌气一样,躺在床上,谁也不理,只闭着眼。
他很委屈,偏有不曾有人让他受委屈,他是生来不能与她在一起。
这才是最委屈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襄胥还在他身边坐着,听到他更像是梦话一般的问了一句:“梅花开了吗?”
襄胥愣住,想起晖宣殿和晖熹宫之间的小院中种了一小片梅树,当初他还说,梅树只在天冷时开花,应该种一些常青树,可安祁旭没听,依旧挑了几棵姿态自然风流的梅树种下。
“这才刚入秋,梅花怎么会开呢。”
日子仍旧这样悄然溜走,神界不动,魔界也不动神界才叹魔界竟如此能沉得住气,就传来妖蛇两界的一部分百姓要求与魔通商。
神界本就在见魔军战甲与兵器都崭新的时候,就觉得魔界内定是发生了许多外界不得知的大事,他们不允许魔界之人出来,也探听不到一丝魔界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