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也从一开始的淡定从容,渐起了慌乱波折。
尊神体弱,拱手让权,幻尊当道,神侯新起。
无数个传言一堆,无一不在诉说着羽冰落这个传奇的坠落。
她安坐在神宫内,再没出过宫,再骑不得马,字字句句、一举一动,自持端正。
曾经肆意张扬大笑着骑在马上打马球射灵兽打江山的羽冰落,终于只能循规蹈矩地坐在车驾上,不露真容,到了神魔河。
但只要她在,神界众人就会安心。
……
“这仗不能打!”大殿中只有安祁旭与谛玄两人,听了谛玄告诉他子孤与许多老将之间的谈话,多有要再与神界交战的意愿。
安祁旭断然拒绝,双手握得极紧,道:“如今好不容易山河太平,百姓安乐,为何不能与神界议和,有祁旭在,绝不会向神界称臣的。”
他一个念头,魔界又是另一个念头,谛玄道:“这种事情,怎是轻易就能办到的,我界将士好战。”
“那百姓呢,此仗一打,纵使胜了,也是苦了百姓啊。”安祁旭还在试图劝说谛玄,谛玄也有念打仗。
这也是他们在心中梦中乞求的恢复荣光,如今哪怕魔界千万座金山,也不如与神界再打一仗争回脸面。
他道:“魔界百姓是绝对会同意的。”谛玄看着那略有失魂落魄的安祁旭坐在那,失了平时该有端正,他明白,安祁旭这样说,不仅是担心百姓,更有自己的私心。
对于神魔之间的关系,他希望能有两全其美,他还是不希望伤害神魔两界的任何一人。
谛玄在想,或许安祁旭待神界还是比待魔界更用心。
他肯为了魔界大局安稳,为了自己登上君位掌握大权,愿意接受他们的建议打仗,东征西战,何尝不使百姓辛苦。
谛玄要断了他这个想法,手搭在他的肩上,沉声道:“打这一仗,于你而言,是最有利的。”
安祁旭抬头看他,他继续道:“举界都知道你是从神界过来的,你不同意打仗,就是表明了不站在神界的对面,若是还有歹人传谣言说你私通神界,岂不是白白被泼了一盆污水?”
“部落和芜王将眼睛都紧紧地放在你身上,你的一举一动都点在他们心中,你稍有行差踏错,他们就要欢天喜地地捣乱,于你在位不稳。”
不知道该说什么,安祁旭要风得风过了这些年,在魔君之位上顺遂了这些年,他却越来越明白。
无论身在何处,都会有无可奈何的事情。
“外祖说得对,是我傻了。”
谛玄望进他的眼睛,沧桑叹道:“你不傻,你只是不愿想。你要记住,无论如何,你已经是魔界的人了,从前的事,不可再想。”
安祁旭早知道会面对这样的场景,如今果然还是到了。